秦二依舊沉默地抽著煙,煙霧繚繞中,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顯得更加陰沉。他聽懂了劉國棟話裡的意思,心裡則是對秦淮茹更加氣憤。
自己這麼大歲數了,居然還被一個小輩這麼說。當真臉都丟儘了,他完全沒有覺得這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覺得全都是秦淮茹的錯。
秦京茹坐在一旁,看著堂嬸那副吃癟的樣子,聽著劉國棟的回答心裡彆提多痛快了!她看著桌上那包供銷社的點心,再看看堂叔堂嬸那副又酸又恨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一股巨大的優越感和滿足感油然而生!她甚至覺得,劉大哥那幾句話,簡直是為她出了一口多年的悶氣!看吧!你們引以為傲的女兒秦淮茹,在劉大哥眼裡,也不過是個“不容易”的普通工人!而我秦京茹……才是那個被劉大哥捧在手心裡的人!
彆管劉大哥啊。想不想打秦淮茹的主意,但現在對方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本來。他來這裡之前還想著自家這個劉大哥會不會對秦淮茹的父母跟自己父母似的。
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多慮了,劉大哥。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人,見到人就會出手幫忙。
反倒是會先看清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打算。
林彩姑那番歇斯底裡的控訴和試探,被劉國棟那幾句看似溫和實則敲打的話噎了回去,表麵上無聲無息,但李采過看劉國棟的眼神的閱讀也埋藏到了心理現象不就是當官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打聽女兒的消息,還一副這個模樣,也不知道這人來自己家裡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堂屋裡一時間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隻有秦二“吧嗒吧嗒”抽煙的聲音格外響亮,煙霧繚繞,遮不住他臉上那陰沉沉的尷尬和羞惱。
林彩姑臉上那誇張的怨憤表情僵住了,她看著劉國棟臉上那似笑非笑、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心裡猛地一咯噔!糟了!
剛才自己全都沉浸在秦京茹給他的打擊上,想著自家閨女是不是在城裡過得也那麼好了,一時之間問的太急。
這位劉科長……怕是看穿了她想打聽女兒近況、甚至想攀附點好處的心思!
她臉上瞬間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乾澀地解釋道:
“劉……劉科長!您……您彆誤會!我……我就是……就是心疼我家那丫頭!當娘的……哪有不惦記自己孩子的?
懷柔那丫頭。嫁出去的早。這在城裡市場也不跟我們聯係,這麼多年沒見麵了,我們也想知道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男人死的少,現在聽說一個人在城裡麵做工作,我嘛就在農村鄉下的,也不了解城裡什麼樣,也沒有消息渠道去打聽。
就是……就是想問問……她在城裡……過得好不好……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她越說聲音越小,眼神躲閃著,自己都覺得這解釋蒼白無力。
劉國棟微微一笑,放下那個豁口的粗瓷碗,語氣依舊平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
“秦大嬸,您的心情我理解。當父母的,關心兒女是天性。不過……淮茹同誌在廠裡,自有組織關心。她工作踏實,生活嘛……廠裡工人該有的保障都有,您也不用太過憂心。”
他這話,既給了台階下,又堵死了林彩姑繼續糾纏的路徑。組織關心?工人保障?那意思再明白不過——秦淮茹的事,輪不到你們瞎操心!
“哎!哎!是是是!劉科長說得對!說得對!”林彩姑如蒙大赦,趕緊順著台階下,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有組織關心就好!就好!我們……我們也就放心了!放心了!”她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站起身,試圖轉移話題,掩飾尷尬:
“哎呀!光顧著說話了!劉科長!京茹丫頭!你們……你們再坐會兒!我……我去給你們拿點東西!家裡……家裡沒啥好東西……就……就秋天曬的柿餅……還有點山核桃……你們……你們嘗嘗鮮!”她說著,就要往屋裡鑽。
秦二也悶悶地站起身,把煙袋鍋在門檻上磕了磕,聲音沙啞地附和:“對……對……嘗嘗……”他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劉國棟,心中則是埋怨。這。也不知道到底是來乾什麼的。疑問起問題支支吾吾現在還要吃他們家的東西,但想到對方的身份。
又迅速低下頭,那點怨恨和嫉妒,在絕對的權勢差距和對方洞悉一切的目光下,被強行壓了下去,隻剩下深深的窘迫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
劉國棟卻站起身,擺擺手,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挽留的疏離:
“不了,秦大嬸,大叔,你們彆忙活了。我們就是來認認門,坐坐就好。時候不早了,還得去村裡其他地方轉轉。”他看了一眼桌上那包供銷社的點心,“這點心,你們留著嘗嘗。京茹,咱們走吧。”
秦京茹早就坐不住了,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壓抑又尷尬的地方,立刻跟著站起來:“嗯!叔,嬸子,那……那我們走了啊!改天再來看你們!”
林彩姑也不想挽留對方,隻不過是嘴上客氣客氣,要不然自家還要搭上山核桃和柿子餅,但還是麵子上做得十分足,出門送了兩步,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哎……哎……好!好!劉科長慢走!京茹丫頭……有空常來啊!”她嘴上說著客氣話,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桌上那包點心,心裡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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