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自己也是一時心急才說出自己功勞有多麼多麼大,但他自己心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帶著劉國棟上身而已,真要出力自己隻不過是全程看著哪出過什麼力,最大的力氣就是根。劉國棟在這兒一起抬著野豬。
劉國棟卻擺擺手,語氣堅決,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行了!就這麼定了!說對半分就對半分!我劉國棟說話算話!你出力了!就該得這麼多!彆推辭了!再推辭……我可生氣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
“再說了……這麼多肉……我一個人在秦家村哪裡吃得完放久了……還容易壞!分你一半……正好!你家裡……也需要!”
這話說到秦有才心坎裡去了!這年頭誰家的不富裕,即便是孫有才的父親是金家村的書記可在這個年代都是發揚的自己風格。
最多就是評論裡比村子裡的人過得好一點,但也不至於說對肉不屑一顧的狀態,這些肉足夠他全家過個肥年!
還能存下不少醃肉、豬油!想到這,他心裡的那點惶恐瞬間被巨大的狂喜淹沒!對劉國棟的感激和崇拜,簡直達到了頂點!
“劉……劉科長!您……您真是……但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秦有才激動得熱淚盈眶,聲音哽咽,“我……我保證!以後……以後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您就是我親哥!”
秦勇才這麼說不隻是因為這半扇豬肉的原因,主要是還敬佩劉國棟的能力,之前對於劉國棟嬌氣的感覺全都煙消雲散。
“行了!少說這些沒用的!省點力氣!趕緊下山!”劉國棟打斷了他的表忠心,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催促。他肩膀的劇痛越來越難以忍受,血腥味也讓他心煩意亂。
“哎!哎!好!哥!您……您慢點!我……我撐得住!”秦有才立刻改口,連稱呼都從“劉科長”變成了更親熱的“哥”!他仿佛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雖然肩膀依舊疼得要命,但精神卻無比亢奮!他咬緊牙關,努力挺直腰板,儘量減輕前麵劉國棟的壓力。
兩人不再說話,悶頭趕路。下山的路更加難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隻有微弱的星光透過樹冠縫隙灑下點點光斑。
腳下的路幾乎看不清,隻能憑著感覺摸索。好幾次,秦有才都差點滑倒,全靠劉國棟在前麵穩住重心才沒出事。
秦有才的心,在狂喜和緊張中反複橫跳。
他一邊憧憬著即將到手的一百五十斤豬肉,盤算著怎麼處理、;一邊又忍不住擔心:萬一……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萬一……萬一風聲走漏了怎麼辦?他時不時緊張地回頭張望,總覺得黑暗中有眼睛在盯著他們。
劉國棟則沉默地走在前麵,忍受著肩膀的劇痛,警惕著四周的動靜,同時也在盤算著。對半分……看似他吃虧,其實劉國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到底說秦滿倉是秦家村的書記,這半扇豬相信抬到秦滿倉,家裡的時候金滿倉也會感恩戴德,秦京茹的父母可是在秦家村的,到時候秦滿倉的性格還能不照顧一二。
雖說流不動的名聲就能讓秦滿倉趙國幫扶親親我的父母可那終歸沒有實質上的東西。
劉國棟又不差這些東西,總之隻是收買人心而已。非常劃算!而且,秦有才家在村裡,處理起來更方便,也更隱蔽。他自己在城裡,帶這麼多肉回去,目標太大,風險更高。這筆交易,他穩賺不賠!
終於,在兩人體力幾乎耗儘、肩膀感覺快要脫臼的時候,他們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密林,來到了山腳下相對平緩的地方。遠處,秦家屯村落的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幾點昏黃的燈火如同螢火蟲般閃爍。
“哥!快……快到了!”秦有才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激動和難以抑製的興奮,“咱……咱走小路!繞……繞到我家後門去!”
“嗯!”劉國棟應了一聲,聲音沙啞。他抬頭看了看遠處村落的燈火,又低頭看了看肩上這頭在夜色中如同小山般的野豬屍體,嘴角勾起一絲疲憊卻滿足的弧度。
........
秦滿倉家中
“滿倉叔……這……這天都黑透了……劉大哥和有才哥……咋還沒回來啊?”秦京茹終於忍不住,走到門口,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後山……後山那麼危險……他們……他們不會……”
秦京茹即便是知道劉國棟的厲害,但這麼晚還不回來,依舊是有些擔心的。
“唉!”秦滿倉重重地歎了口氣,把煙袋鍋在門檻上磕了磕,火星四濺,“誰說不是呢!我這心裡……跟貓抓似的!有才那小子……平時看著機靈……可……可那後山……是鬨著玩的嗎?!毒蛇!馬蜂!斷崖!還有……還有那野豬!萬一……萬一碰上……”他不敢再說下去,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秦京茹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更慌了,但她強自鎮定,努力回憶著劉國棟在城裡時的沉穩和可靠,再加上之前狩獵的野豬,試圖說服自己,也說服秦滿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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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倉叔……您……您彆太擔心了!劉大哥……他……他本事大著呢!在城裡……什麼場麵沒見過?肯定……肯定沒事的!說不定……說不定是路上耽擱了……”
“本事再大……那也是城裡人!不熟悉咱這山裡的路啊!”
秦滿倉站起身,煩躁地踱了兩步,“有才那小子……毛手毛腳的……帶個路都……都讓人不放心!不行!不能再等了!老婆子!京茹!拿上馬燈!咱……咱去山腳迎迎他們!”
秦母一聽,趕緊放下手裡的抹布,聲音帶著哭腔:“哎!好!好!這就去!這就去!我的老天爺啊……可千萬彆出事啊!”她手忙腳亂地去拿掛在牆上的馬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