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早就憋壞了,此刻立刻像拿到了尚方寶劍,腰板都挺直了幾分。他推了推眼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晰而客觀,但語氣中的激動依舊難以掩飾:
“他一大爺!各位鄰居!事情是這樣的!我和雨水親眼看見棒梗從雨水那屋的窗戶爬進去,沒過一會兒又爬出來!他懷裡就揣著這包糖!爬出來的時候被我們當場撞見!這糖,確確實實是雨水的!是我墊了一塊五錢幫她買的高級水果糖!一塊五毛錢!棒梗他絕對沒有這個錢買這個!”
何雨水也立刻補充,語氣斬釘截鐵:“一大爺!三大爺說的句句屬實!這糖就是我放在抽屜裡的那罐!包裝紙都一樣!棒梗就是偷東西!人贓並獲!”
易中海點點頭,目光如炬,轉向被賈張氏死死護在身後的棒梗,聲音嚴厲而不帶一絲感情:
“棒梗!你來說!這糖,到底是哪來的?!看著我的眼睛說!”
棒梗早就嚇得魂不附體,渾身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他感受到易中海那如同實質般的目光,又接收到奶奶在背後掐他胳膊的暗示,小臉慘白,嘴唇哆嗦著,帶著濃重的哭腔,聲音細若蚊呐:
“我……我……沒偷……糖……糖是……是……我……我撿的……”他情急之下,編了個自己都覺得蹩腳的理由。
“撿的?!”易中海聲音陡然提高,帶著濃濃的嘲諷和不信,“在哪兒撿的?!什麼時候撿的?!這水果糖,還能讓你隨隨便便在地上撿到?!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說清楚!”
棒梗被問得啞口無言,腦袋埋得更低,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整話:“就……就……在外麵……前兩天……”具體地點、時間,棒梗怎麼可能在這種狀態下編得出來?
這時,早就憋著一肚子火、一直沒敢吭聲的二大爺劉海中,覺得機會來了!他之前因為種種原因,在院裡的地位一落千丈,說話都沒人當回事,尤其是被賈張氏當眾羞辱過,心裡一直憋著口惡氣。此刻見棒梗證據確鑿還死不承認,而易中海明顯動了真怒,他立刻覺得這是挽回麵子、打擊仇家的天賜良機!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擺出以前當二大爺時那種“官腔”,但聲音裡還是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怯懦和急於表現的味道,插話道:
“咳咳……老易啊,要我說,這事兒……明擺著嘛!”他故意頓了頓,吸引大家注意,然後斜眼看著棒梗,語氣帶著落井下石的快意:
“這棒梗……可不是頭一回了!咱們院裡,誰不知道?偷雞摸狗的事兒,他乾的還少嗎?上次……上次偷劉國棟家的事兒,大家夥兒都忘啦?這才消停幾天?這叫啥?這叫狗改不了吃屎!慣犯!咱們院的風氣,就是被這種屢教不改的給帶壞的!”
他這話一出,等於是在棒梗和賈張氏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也勾起了不少鄰居對棒梗以往劣跡的記憶,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附和和低聲議論:
“就是!二大爺說的在理!”
“這孩子,是得好好管管了!”
“上次偷東西就沒長記性!”
賈張氏一聽劉海中這話,簡直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剛被易中海壓下去的火氣“噌”地又冒了上來!她猛地轉過身,指著劉海中的鼻子,唾沫橫飛地罵道:
“劉海中!你個老王八蛋!你放什麼屁?!我孫子輪得到你說三道四?!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掃大街的廢物!也敢在這兒滿嘴噴糞?!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劉海中被賈張氏當眾揭短罵作“掃大街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又氣又羞,指著賈張氏“你……你……”了半天,卻不敢真的跟這潑婦對罵,氣勢頓時矮了半截,隻能悻悻地縮了縮脖子,嘴裡嘟囔著:“不可理喻!潑婦!簡直潑婦!”
易中海看著這再次即將失控的場麵,眉頭擰成了死疙瘩。他用力一拍旁邊放酒瓶的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再次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
“夠了!”他厲聲喝道,“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就說眼前這件事!”他目光再次死死盯住棒梗,語氣已經帶上了最後的通牒和極度不耐煩:
“賈梗!我最後問你一次!這糖,到底是不是你從何雨水屋裡拿的?!你要是再不說實話,就彆怪我用院裡的規矩處置了!”
至於院裡到底什麼規矩,那隻有他易中海知道,如今這孩子已經是三番兩頭犯這種的事。
如果要是再不好好處理一下,恐怕真就像許大茂說的那樣成了賊,到時候這院子裡風言風語他易中海可受不了,他以後可是要在這院子養老的,可不想千日防賊。
棒梗嚇得渾身一哆嗦,像隻受驚的鵪鶉,腦袋幾乎要縮進脖子裡,連哭都不敢大聲了,隻剩下壓抑的抽噎。而易中海的矛頭直指賈家,這讓賈張氏的潑辣本性徹底爆發了!
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把腰叉得更緊,三角眼一瞪,肥碩的下巴高高揚起,唾沫星子橫飛地直接對上了易中海,聲音尖利得刺破耳膜: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易中海!你什麼意思?!啊?!你吼誰呢?!是不是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專門針對我們祖孫?!我告訴你!我可是街道任命的婦女代表!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