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再看向場中那個一腳踹翻賈張氏、此刻又氣場全開的新娘子梁拉娣,以及那個愣在原地、以往肯定會心軟掏錢現在卻屁都不敢放一個的何雨柱,心裡都深以為然。看來這四合院的天,要變了!何雨柱娶了這個媳婦,以後怕是再也當不了那個對秦淮茹有求必應的傻柱了。
何雨柱自己也是心緒複雜地愣在那裡,梁拉娣那句“離婚”和剛才的彪悍表現,像重錘一樣敲醒了他。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不再是孤家寡人,他的行為背後,站著一個態度強硬的梁拉娣。
可可以說心裡卻依舊有些不識字段,這梁拉娣的性格實在太映在他的答案都是鄰居。何必受這個氣呢?隻不過是四塊錢而已,人家也不是說不還。
但何雨柱此時也是被架在這兒的,根本不敢幫秦淮茹說話。隻能一聲不吭的杵在原地。
而此刻,最絕望和屈辱的莫過於秦淮茹了。她親眼看著婆婆被梁拉娣乾脆利落地放倒,聽著周圍人對梁拉娣“厲害”的評價,再看看何雨柱那副完全被鎮住、不敢忤逆新媳婦的樣子,她心裡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了。她明白,今天這錢,是非掏不可了。再僵持下去,棒梗真被帶走,後果更不堪設想。
她死死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卻不再是哀求,而是充滿了屈辱和怨恨的淚水。她狠狠地瞪了梁拉娣一眼,又哀怨地瞥了一下不敢與她對視的何雨柱,最後目光落在那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卻明顯不敢再鬨的婆婆身上,心裡湧起一股巨大的悲涼和無力感。
就秦淮茹現在這模樣,院子裡但凡是個男人,看了心都是一疼,河北路心更是揪的難受,眼前這個女人這麼委屈這麼可憐,就不能幫幫他嗎?可還沒等。可以住開口梁拉娣仿佛後邊就跟長眼睛似的,立刻就瞪了回來,一下子就把何雨柱的嘴給閉上了。
而是一旁看熱鬨的許大茂,此時也想幫忙,但也深知情懷如此尿性,這四塊錢要是直接給了對方估計這輩子肯定是拿不回來了,他許大茂雖然貪財好色,但也不是什麼便宜都占了,再說這種情況自己就是伸出手。便宜不一定能占到,但背後的脊梁骨肯定被人一直在戳。
秦淮茹猛地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什麼話也沒說,腳步有些踉蹌地、頭也不回地衝回了自家那間陰暗的屋子。
院子裡一片寂靜,隻剩下賈張氏壓抑的呻吟和眾人等待的呼吸聲。
沒過多久,秦淮茹又走了出來。她手裡緊緊地攥著一個洗得發白、打著補丁的舊手帕包成的小包裹。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關節發白,一步步走到依舊一臉警惕和期待的三大爺閻埠貴麵前。
直到此刻,秦淮茹依舊是楚楚可憐的模樣。期待著閻埠貴會不會良心發現?直接把之前抹去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秦淮茹的手顫抖著,極其緩慢地、一層層地打開那個手帕包。裡麵是零零碎碎的毛票和分幣,顯然是她平日裡省吃儉用、一點一滴攢下來的。她數出四張一塊錢的紙幣,手指顫抖著,極其不情願地遞向閻埠貴。整個過程,她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劉國棟之前給過秦淮茹一筆錢,可秦淮茹自然是聰明的,不可能將那錢放在家裡。天天賈張氏儘管不收拾屋子,可有時也會翻箱倒櫃,把家裡的那點東西全都翻出來,這錢要是放在家,肯定不行,所以現在秦淮茹收這些錢真就是上班時省吃儉用剩下來的。
閻埠貴一看到錢,小眼睛瞬間亮了!他生怕秦淮茹反悔似的,幾乎是搶一般一把將那四塊錢抓了過來!他顧不上什麼形象,立刻將錢舉到眼前,就著昏暗的光線,仔細地、反複地查驗每一張紙幣的真偽和數額,嘴裡還下意識地念叨著:“一塊……兩塊……三塊……四塊……嗯,對,對,正好四塊!”
他那副生怕少了一分一厘的貪婪模樣,讓不少鄰居看了都暗自搖頭,但又覺得賈家活該。
確認錢數無誤後,閻埠貴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和心滿意足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將錢揣進內兜,還用手按了按,確保放妥帖了。然後,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架勢,對民警和眾人說道:
“民警同誌,各位鄰居,既然賈家賠了錢,那我閻埠貴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寫諒解書!不追究了!”
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何雨水,覺得終於到了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刻。她抱著胳膊,走到秦淮茹和剛剛被人攙扶起來、灰頭土臉的賈張氏麵前,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勝利者的笑容,聲音清脆,確保全場都能聽見:
“喲!錢賠了?事兒就算完了?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瑟瑟發抖的棒梗,提高了音量:
“我告訴你們!小時偷針,長大偷金!這次是偷糖,賠四塊錢就了事!下次要是偷更值錢的,我看你們拿什麼賠!把房子賣了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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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向閻埠貴,話裡有話地說:“三大爺,您這回可算是連本帶利收回來了!以後啊,可得把自家東西看緊點!這院裡,可有手不乾淨的!”
何雨水這番話,像鞭子一樣抽在賈家每個人的心上,更是將“小偷”的標簽,狠狠地烙在了棒梗身上。秦淮茹屈辱地閉上眼,身體微微發抖。賈張氏想罵回去,但看著一旁的民警和虎視眈眈的梁拉娣,隻能把話咽回去,氣得渾身直哆嗦。
何雨水的話並沒有遭到任何人的反感,反而是讓大家夥深思。不已,如今棒梗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乾這種事了,以後自家肯定不會像之前那麼放鬆,警惕肯定是要比之前還要警惕的。
民警同誌拿著閻埠貴出具的諒解書,又對癱軟在地的棒梗進行了一番嚴肅的警告和批評教育,見賈家婆媳徹底蔫了,知道這事在院裡算是了結了,便也不想再多做糾纏。他轉頭對何雨柱和梁拉娣簡單道了聲“恭喜”,便匆匆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他心裡清楚,一個半大孩子真帶回所裡,也是麻煩,能這樣解決最好。
易中海等人送走民警,也都鬆了口氣,但經過這麼一鬨,婚宴的喜慶氣氛早已蕩然無存。大家草草吃完了席,議論的焦點也全從祝福新人變成了談論棒梗偷竊和梁拉娣的彪悍。何雨柱強打著精神送走最後幾位客人,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和尷尬。
劉國棟和婁曉娥也早早告辭。劉國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多待,隻是臨走前,他還是去和劉國梁說了兩句。
“國梁,這邊鬨哄哄的,要不跟我回去住兩天?”劉國棟低聲問。
劉國梁則是擺了擺手:“哥,不用了,我這兒清靜。去你那兒,更鬨心。”
劉國棟深知弟弟性子,也不強求:“行,那你想過來隨時。物資不缺你的。”
“嗯。”劉國梁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