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棟連忙欠身:“李廠長您過獎了!那都是應該做的。在部隊裡,班長排長常教導我們,遇事不能慌,要保護戰友,要儘量減少損失。我也是按老傳統辦事。”
“說得好!”李廠長重重地點頭,眼神裡充滿了欣賞。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用手指點了點桌麵,笑道:“誒,說起來,你們軋鋼廠的楊廠長,楊大個子!當年跟我是一個團的!他是偵察連的尖兵,我是炮兵營的!老戰友了!怪不得他這次派你來,這是信得過你啊,小劉!”
劉國棟一聽,心裡頓時豁然開朗!原來如此!怪不得楊廠長讓他來機修廠“交流學習”,語氣那麼隨意,原來和李廠長有這層深厚的戰友關係!這哪裡是普通的公務,分明是老戰友之間默契的走動和關照。他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敬意:
“原來楊廠長和李廠長您是老戰友!怪不得楊廠長在我來時,特意囑咐我要虛心向機修廠的老大哥們學習,說李廠長是經驗豐富、黨性強的老同誌!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這話既捧了李廠長,又自然地帶出了楊廠長的囑咐,顯得無比真誠。
李廠長聽得心花怒放,對楊廠長的“評價”很受用,更覺得劉國棟會說話、懂分寸。他感慨道:“老楊這人,重感情!他派你來,是看得起我們機修廠,也是看重你小劉的能力!”他越看劉國棟越喜歡,心裡甚至冒出一個念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王科長說:
“老王啊,你看看人家小劉!年輕有為,穩重踏實,還是部隊出來的,根正苗紅!咱們廠裡,就缺這樣有衝勁、有原則的年輕乾部!唉,我說小劉,”他又轉向劉國棟,語氣帶著明顯的惋惜和“挖角”的意圖:
“你在軋鋼廠乾采購,屈才了!要不……我跟老楊打個商量,把你調我們機修廠來怎麼樣?我給你個生產科長乾乾!保證比在軋鋼廠有前途!老楊那邊,我去說!他肯定得賣我這個老戰友麵子!”
王科長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心裡暗道:好家夥!李廠長這是喝高興了,真要挖人啊!他趕緊笑著打圓場,既捧了劉國棟,又給李廠長遞台階:
“哎呀!李廠長您這可是慧眼識珠!劉科長這樣的人才,哪個單位不搶著要?不過啊,楊廠長那邊肯定也是把劉科長當寶貝疙瘩藏著呢!咱們可不能奪人所愛啊!再說了,劉科長在軋鋼廠前途無量,將來肯定是要挑更重擔子的!”他說著,趕緊給李廠長和劉國棟的酒杯斟滿酒。
劉國棟心裡明白,李廠長這話七分是玩笑,三分是試探和真心賞識。他當然不可能答應,但也不能直接駁了李廠長的麵子。端起酒杯,神色恭敬而誠懇:
“李廠長!您這話,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能得您這麼看重,是我劉國棟的榮幸!我先乾為敬,感謝您的厚愛!”他一仰頭,把酒喝了,然後才不卑不亢地繼續說道:
“不過,楊廠長對我有知遇之恩,軋鋼廠也正是用人之際。我要是就這麼走了,那不成逃兵了?部隊裡可沒這個規矩!再說,咱們兩廠是兄弟單位,我在哪兒乾,不都是為咱們國家的工業建設出力嘛!以後機修廠有什麼事,隻要李廠長、王科長一聲招呼,我劉國棟絕對隨叫隨到!”
劉國棟這番話,既表達了感激,又表明了立場,還抬高了格局,說得滴水不漏,給足了李廠長麵子。
李廠長聽了,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更加欣賞劉國棟了!他指著劉國棟,對王科長大聲笑道:“老王!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嘛!有情有義,有原則!是老部隊帶出來的好兵!老楊真是撿到寶了!”他也不再提挖人的事,痛快地舉起杯:“好!小劉,你說得對!在哪都是乾革命!來,為了咱們的戰友情,為了兄弟單位的協作,再走一個!”
“敬李廠長!敬王科長!敬咱們的戰友之情!”劉國棟再次舉杯,氣氛達到了高潮。
王科長也連忙舉杯附和,心裡暗暗佩服劉國棟的應對得體,本來以為劉國棟是從兵營裡走出來的,說話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可事實基本上都快把自己的廠長捧到天上去了,怪不得這年輕人這麼年輕就能爬到這個位置。
這頓原本計劃中的工作午餐,因為李廠長與劉國棟意外發現的“戰友”身份,徹底變了性質。酒桌上的話題,從廠務交流、安全建議,迅速轉向了軍營往事、部隊趣聞、戰友情深。李廠長仿佛找到了知音,情緒高漲,談興直接就上來了,一杯接一杯地勸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什麼叫情緒價值?劉國棟這就叫情緒價值,把李廠長哄的嘴就沒合攏過。
劉國棟心裡清楚下午還有工作,但麵對李廠長這位熱情似火的老前輩,他實在不好掃興。更重要的是,這種基於共同經曆的私人情誼的建立,往往比公事公辦的交流更能拉近兩個單位的關係。於是,他也放下矜持,陪著李廠長暢飲暢談,每次敬酒都理由充分——敬老班長、敬老部隊、敬戰友情……態度恭敬,禮數周全,根本不讓李廠長有拒絕的由頭。
這可苦了作陪的王科長。他原本的任務是搞好接待、促進工作,現在完全變成了陪酒和捧哏。他既要跟著李廠長的節奏一起誇讚劉國棟,又要適時地添酒布菜,活躍氣氛。起初,他還想著和李廠長打個配合,適當控製一下節奏,還想讓劉國棟這個喝好。
然而,幾輪酒下來,王科長就暗暗叫苦不迭!他發現自己和李廠長的“配合”在劉國棟深不見底的酒量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本來王科長這邊還想著啥,他這兩個老油條不把這個年輕人慣的。不省人事,那不是輕輕鬆鬆哪裡想到。
劉國棟喝酒極有章法。他從不主動猛攻,但每次李廠長或王科長敬酒,他都爽快接下,而且必定找由頭回敬,禮數上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他喝酒的速度均勻,麵色如常,眼神清明,說話邏輯絲毫不亂,甚至越喝越顯得沉穩。反觀李廠長,開始還氣勢如虹,幾兩白酒下肚後,臉越來越紅,話越來越密,拍桌子、摟肩膀的親密動作也多了起來,明顯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王科長自己也是頭暈眼花,腳下發軟,強撐著才能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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