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自己的工位就在那兒,他算是逃也逃不掉,隻能硬著頭皮回到醫務室。
汽修廠的醫務室又不像大醫院。工作的時候還能隔著幾個房間,一張大床就擺在定慶南離的不遠的地方,抬頭幾乎就能看到崔大可的臉。
丁秋楠。此時雖然沒抬頭,但也感覺崔大可有意無意的往自己這邊瞟,這讓丁秋楠覺得煩死了。
..........
軋鋼廠。
軋鋼廠食堂忙過了午飯的高峰期,何雨柱徒弟們都在收拾灶台、清洗廚具,何雨柱卻有點神不守舍。
他靠在放滿白菜的筐子旁邊,手裡無意識地擺弄著一棵大白菜的老幫子,眉頭擰成了個疙瘩,時不時還重重地歎口氣。
那張平時嬉笑怒罵、啥都敢說的臉上,此刻卻寫滿了糾結和一種難以啟齒的煩惱。
幾個徒弟互相使著眼色,都覺得師傅今天不對勁。可誰也不敢多問師父剛結婚,正是美著呢的時候,能有什麼煩心事?估計是累著了唄。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是心照不宣的捂嘴偷笑。
可何雨柱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這煩心事兒,還真說不出口。自從早上被許大茂那孫子陰陽怪氣地擠兌了一通之後,他腦子裡就跟魔怔了似的,反複琢磨著昨晚上那點事兒:自己到底行不行?拉娣那聲“還行”是不是在哄我?十來分鐘……是不是真的太短了?他想找個人說道說道,排解一下,可跟大老爺們兒聊這個?他這張老臉還真有點掛不住。越想越憋得慌。
這時,劉嵐端著個空盆子從外麵走進來,她是來還中午借的搪瓷盆的。一進門,她就瞧見何雨柱那副愁雲慘淡的德行,跟昨天那個意氣風發的新郎官簡直判若兩人。劉嵐這人,潑辣、熱心,也好打聽個事兒,尤其跟何雨柱關係一直不錯,算是能說上幾句知心話的。
自從李主任那邊出了事之後,劉嵐自然也跟。對方斷了關係,畢竟他這邊的忙實在是也跟著摻和不上。
沒了李主任那層不清不楚的關係,日子雖然過得比之前過得苦了些,但砸鋼廠的工資還是讓劉嵐生活不至於過得那麼拮據,畢竟他也算是在後廚的。吃的肯定不會太差。
這年頭但凡吃的過不去,其實日子怎麼都能往下過。
這日子雖然怎麼都能過,但難免有點閒得慌脾氣,兩個人發生關係也不是光李主任一個人舒服。
瀏覽放下盆子,湊到何雨柱身邊,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臉上帶著戲謔又好奇的笑容,壓低了聲音:
“喲!柱子!這新婚燕爾的,怎麼耷拉個腦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咋啦?讓新媳婦給撅下炕了?有啥愁事兒,跟大姐說說!大姐是過來人,啥沒見過?沒準兒能給你支支招兒!”
何雨柱正愁得沒處發泄,抬頭一看是劉嵐,心裡動了一下。劉嵐結過婚,生過孩子,確實是“過來人”,而且嘴雖然有時候碎點,但大事上還算有分寸,不是那種到處瞎傳話的人。他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臉上臊得通紅,眼神躲閃著。
主要是他這事兒不好意思啊,跟自己徒弟們說身邊又沒有彆人,總不能跟一大爺聊這個事兒吧,他也不好意思拉一下這個臉,男人這邊兒算是行不通了。畢竟誰也不想承認自己那方麵不行,但劉嵐何雨柱,上下打量對方。
劉嵐一看他這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的樣兒,心裡的八卦之火更是熊熊燃燒。她故意板起臉,裝作不高興:
“嘿!跟我你還藏著掖著?瞧你這點出息!到底啥事兒啊?快說!憋在心裡再憋出毛病來!”
何雨柱把心一橫,左右瞅了瞅,見徒弟們都離得遠,便一把拉住劉嵐的胳膊,使勁把她拽到堆滿麻袋和空筐的、更僻靜的牆角。這兒光線暗,還有股子醬油和鹹菜混合的味道。
劉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故意誇張地雙手抱胸,做出防備的姿態,臉上卻帶著促狹的笑:
“哎呦喂!傻柱!你這大白天的,把我拉到這黑咕隆咚的犄角旮旯,想乾嘛呀你?我可告訴你啊,大姐我可是正經人!你可彆動啥歪心思!”
“就算是你有這想法也不能在這破地方啊!”
劉嵐沒好氣的調侃。
可何雨柱正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疑難雜症”,根本沒心思跟她開玩笑,急得直跺腳,臉更紅了:
“哎呀!我的親大姐!您想哪兒去了!我……我是有正事兒想問您!天大的正事兒!”他急赤白臉地解釋,生怕劉嵐誤會。
劉嵐看他真急了,不像裝的,這才收起玩笑的表情,但眼裡還是閃著好奇的光:
“行行行,正事兒,正事兒!說吧,啥天大的正事兒能把你愁成這樣?”
何雨柱搓著手,吭哧癟肚了半天,臉都快埋進胸口了,才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聲音,極其艱難地、斷斷續續地吐露了心聲:
“嵐姐……我……我就是想問問……那……那個……兩口子那點事兒……我……我昨兒晚上……也就……大概……十來分鐘……這……這算咋回事啊?拉娣她……她會不會覺得我……我不行啊?”他說完,長長舒了口氣,好像完成了什麼艱巨的任務,但頭卻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看劉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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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嵐聽完,先是一愣,隨即“噗”地一聲,趕緊用手捂住嘴,可肩膀卻控製不住地抖動著,臉也瞬間漲得通紅!她真是又氣又好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是這個!她指著何雨柱,想罵他又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