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享用過早餐的短暫時光後,願願開始展現出困倦的跡象,輕輕地揉著眼睛。
老太太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輕聲問道“願願,是不是困了?”
許晏立刻將願願溫柔地橫抱在懷中,輕聲回應道“是的,每天吃過早飯,願願都習慣睡上一覺。”
老太太聽後,立刻起身回到房間,細心地鋪好褥子,擔心枕頭的高度不適合願願,她還特意從炕櫃裡取出一條嶄新的枕巾,細心地折疊好。
然後,她走出房間,對許晏說“晏晏,你把願願放到屋裡睡吧。等下你爸爸不是要去鎮上嗎?你要不要跟著去?願願不用擔心,姥姥會在這裡看著他的。”
許晏聽後,沒有拒絕,他抱著願願走進了老太太的房間,輕輕地將熟睡的願願放在炕上。確認願願仍在沉睡後,他才離開房間。
然而,許晏並沒有選擇跟隨其他人去鎮上。他相信,即使隻有悶悶一個人,也能妥善處理一切事務。並不是因為他不信任張家,而是因為他實在不願意將願願獨自留下。
在這個全新的環境中,即使是成年人也可能感到些許不適應,更何況是願願從小那麼依賴他。
原本,願願在睡覺時還曾嚷嚷著要回家,如果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他肯定會感到害怕。
鎮上雖時可以去,但現在,許晏還是決定留在家裡陪願願。
家中除了幾個不能去上學的孩子,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而今天,因為有兩個外孫在,老太太也選擇留在家裡,沒有去地裡乾活。昨天,她就注意到了願願和悶悶腳上那雙綠色的膠鞋。那雙鞋在村裡可是引起了不小的羨慕。不僅需要布票,價格還跟大人的鞋一樣。誰願意花這麼多錢買鞋呢?她猜測,可能是因為女兒不在了,女婿沒辦法,才特意為孩子買了這雙鞋。
雖然鞋子很貴,但老太太知道這種鞋並不透氣,穿著也不如布鞋舒服。從老王家回來後,她就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晚上,她召集了幾個在家的兒媳婦,讓她們幫忙納鞋底。
村裡的人都羨慕她,因為她的幾個兒子聽話上進,兒媳婦又孝順。不像其他家庭,總是爭吵不斷,婆媳關係緊張,妯娌之間也難以相處。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她從不苛待兒媳婦,她知道作為兒媳有多麼不容易。何必又讓兒媳再體驗一下自己當年的感受呢。
她一邊縫製著鞋麵,一邊看著大外孫安靜地坐在凳子上讀書,內心的喜悅幾乎無法掩飾。家中的幾個兒子雖然文化不高,孫子們也沒有一個展現出對讀書的熱愛,這讓她感到有些遺憾。
在家中,她何時見過孩子們如此專注地而且一讀就是半天。看來,閨女家的大兒子教育得真是出色。
她輕輕地在頭頂滑動著針,開口問道“晏晏,既然已經安定下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學校繼續讀書了?”
許晏稍作思考後回答道“姥姥,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去學校,但我已經自學了這些課程。等爸爸的工作落實後,他會帶我去學校報名的。即使不去上課,我也可以單獨參加考試。”
聽到這話,老太太的心頓時揪緊了,她暗自猜測大外孫的身體虛弱可能是遺傳自閨女。
她歎了口氣,心裡琢磨著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為大外孫調理好身體。看來家裡的雞蛋不能再賣了,要全部留給孩子們吃。
許晏並不知道老太太的想法,他的回答是昨天和悶悶商量好的。在這裡,他可以通過電腦學習知識,加上有悶悶的幫助,他相信沒有人能比悶悶更全麵的老師了。
此外,他也不想將來家裡人為他介紹對象。對於未來的人生,許晏並不清楚,但他已經決定不會找女朋友。擁有智能子宮的他,並不擔心將來沒有孩子。在星際時,他就已經決定成為不婚族,現在來到這裡,這個想法依然沒有改變。早點讓彆人知道他身體不好的消息,也許媒婆們在談到他時會避而遠之。許晏並不擔心彆人會看出什麼,畢竟有悶悶在,一份病曆難不倒它。
他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向老太太的房間走去。果然,當他剛剛掀起門簾時,
看到願願坐在炕上,眼睛微微眯著,許晏輕輕地走過去,將他小小的身軀擁入懷中。他深吸了兩口願願身上散發出的奶香,然後輕聲問道“願願,你睡醒了嗎?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願願閉著眼睛,依偎在哥哥的懷裡搖了搖頭,但緊接著又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用稚嫩的聲音說“鍋鍋,要……要!”許晏明白他的意思,迅速為他穿上鞋子,將他抱了出來。
老太太看到小外孫已經醒來,放下手中的鞋麵,笑著對他說“哎呀,我們的小寶貝睡醒了。晏啊,你帶他去韭菜地那裡上個廁所吧,小孩子尿在地上沒關係的。”
許晏點了點頭,昨天他就已經見識過這裡的習慣了。
昨天,願願想去廁所,老太太讓他在院子的一角方便。剛開始,願願有些不願意,他覺得在外麵上廁所不衛生。但是最後,他實在憋不住了,隻好在牆根處放水。許晏慶幸自己沒有帶著願願去這裡的廁所,否則可能會給他留下心理陰影。
現在的願願對於在牆根放水已經習以為常了。他不僅不覺得彆扭,還故意挺著腰想尿得更遠一些。他胖乎乎的小手指著地上的韭菜,得意地說“炒蛋蛋,蛋蛋呀。”許晏忍住笑容,看著他放水,這句話他可是記住了。
昨天,當願願不願意在牆根放水的時候,老太太告訴他,在這裡放水對菜苗有好處,能讓它們長得更壯。等菜苗長大了,就給他留著炒雞蛋吃。
"你看看,院子裡母雞滿地跑,要是它們發現你沒穿褲子,露出了小鳥,很可能會過來啄你的。你不擔心嗎?"許晏對願願說。
小家夥聽了,歪著腦袋看了看哥哥,又掃了一眼院子裡四處遊蕩的母雞。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鳥,沉思片刻後,迅速向許晏伸出手,急切地說"不,不,不能啄窩的小鳥!"
他心裡明白著呢,他的小鳥有著重要的作用,還要用來給菜菜澆水呢,絕對不能讓母雞咬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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