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開在斜對麵小民房裡的服裝店,怎麼能和開在百貨大樓裡的永青相比?
才不過三天,張秀蘭就隱隱覺得自己的小服裝店開不下去了。
花了六七千塊進了三四百件衣服,三天連十件都沒賣出去。
張秀蘭站在門口,抻著脖子望著百貨大樓裡進進出出的人,不少人都拿著永青的購物袋,一個個因為買到了滿意的衣服,臉上掛著笑意。
憑什麼一個年齡比他小那麼多的丫頭,就因為勾搭上高官的兒子,就能開這麼大的店。
而且,明明李文芳那個傻子放了把火,現在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憑什麼?憑什麼?!”張秀蘭咬牙切齒,自言自語道,連有人進店都沒有注意到。
“老板,老板,這件衣服多少錢?”
一個中年婦女指著牆上掛著的藍色棉服問道。
張秀蘭上下打量了一下進來的顧客,穿得不怎麼好,一看就不像賣貨的人,愛搭不理地回了一句:
“藍色的,一百四。”
中年婦女被這個價格嚇了一跳,“啊?一百四?同誌,我說的是藍色的棉服,不是旁邊的羽絨服。”
“嗯,我知道,旁邊的羽絨服還不是這個價呢,那個二百四。”
中年婦女想著婆婆過生日,買件衣服當禮物了,一百四也咬咬牙也不是不行,琢磨了一下,開口道:
“那……那老板,你幫忙拿棉服給我看看唄。”
張秀蘭耷拉著臉,不情願地拿起竹竿把衣服挑了下來。
衣服擺在上麵和摸在手裡完全不一樣,藍色棉服外麵布料還可以,裡襯特彆薄,說是棉服,裡麵夾的棉花感覺都沒有二兩。
中年婦女是不可能花一百四買這種質量的衣服,但並沒有說什麼,又將衣服遞了回去。
“老板,謝謝了,我再看看。”
誰也不是冤大頭,中年婦女道了聲謝,轉身要走。
張秀蘭不樂意了,指著中年婦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不買東西,進來乾什麼?折騰人玩呢?一百四還嫌貴?窮就在家呆著,少出來瞎溜達。”
中年婦女家裡兄弟好幾個,從小就沒受過這種欺負,她不欺負彆人就不錯了,現在被個小丫頭指著鼻子罵,瞬間火了。
“我不買還不對了?怎麼,強買強賣?你這衣服質量這麼差,還要那麼貴?你真當誰都是傻子?”
“對,就賣給你這種傻子!”張秀蘭可算是找到個好欺負的人,衝著中年婦女大喊。
“誒?你個小丫頭片子,說話口無遮攔!看我不揍你!”
中年婦女是一線工人,身強力壯,長得還比張秀蘭高,她剛想上去揍人,就被一旁趕來的同事攔了下來。
“行了,咱不跟她一樣的,就這種人還出來開店呢?這破店遲早要黃。走,咱倆去百貨大樓,永青羽絨服才一百五。”
同事連拉帶拽把中年婦女帶走了。
張秀蘭對著兩人的背影啐了一口,憤憤地回到了店裡。
“一個永青有什麼了不起,不行就再給它燒了!”
“永青”這邊也剛剛重新開業三天,但營業額卻再創新高。
盧曉燕小時候的願望是數錢數到手抽筋,現在她的願望實現了,每天數營業款真的數到手抽筋。
“小蘇老板,咱們買個點鈔機吧,求你了。”這天晚上,盧曉燕將一遝錢放在蘇覺曉的麵前,哭喪個臉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