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典心知不妙,暗道這趙義今日怕是踢到了鐵板,急忙輕嗽一聲,以作提醒!
趙義正自得意間,聞得裡典輕嗽,不由回頭望去。
但見秦池挺立如鬆,頭戴雙板長冠,威嚴之氣逼人而來。
他頓時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公乘大人饒命!公乘大人饒命啊!”他聲音顫抖,儘顯恐懼之態。
趙義一邊磕頭一邊哭訴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公乘大人,實在是罪該萬死!求大人念在小人愚昧無知,給小人一條生路吧!”
他的額頭在青石地麵上磕得砰砰直響,片刻間已是血流滿麵,狼狽不堪!
此刻,趙義的心情是崩潰的。
不是大夫爵嗎?!
你頭上那長冠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就變成公乘了?
此刻,隻見秦池居高臨下,冷眼望著趙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開口道“趙義,你區區一亭長,安敢如此欺侮我阿母?你可知,欺侮公乘之母,是何等罪名?”
趙義聞言,如墜冰窖,渾身顫抖不已!
他原以為秦池與自己同為大夫,且秦池的爹還是逃兵,便可隨意欺侮其母,誰知秦池竟已連進三級,晉升為公乘。
公乘之尊,遠非大夫可比,自己今日之舉,無異於蚍蜉撼樹,自取其辱!
秦池繼續冷冷道“你今日之所作所為,我儘可一言而定你身敗名裂,無人敢有異議。”
趙義聞言,磕頭更急,哀求道“秦公乘大人息怒!小人知錯了,小人真的知錯了!求大人開恩,饒小人一命吧!小人願為大人做牛做馬,以贖今日之罪!”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一隻待宰的羔羊在苦苦哀求著屠夫的刀下留情。
秦池見他如此,卻決心清算趙義之惡行,遂令裡典速往尋縣令前來。
趙義見狀,心知大勢已去,連連磕頭求饒。
他聲淚俱下,哀聲求道“公乘大人,小人知錯了!求大人開恩,饒小人一命!”
秦池冷然俯視著趙義,厲聲道“你欺壓我阿母,惡行累累,今日豈能輕饒!”
很快,縣令匆匆趕來,見秦池麵色鐵青,趙義磕頭如搗蒜,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他暗自叫苦不迭,心知這趙義平日裡作威作福,今日卻惹到了公乘大人頭上,真是自取滅亡。
縣令不敢怠慢,急忙下令胥吏將趙義逮捕帶走。
隨著趙義被逮捕離去,場中氣氛頓時變得肅殺起來!
裡典、田典諸人,睹此威勢,莫不肅然。
他們趨步向前,畢恭畢敬地向秦池行禮,言辭謙卑而諂媚“公乘大人榮歸故裡,真乃我鄉之幸事也!大人功勳卓著,威名遠揚,實乃我等楷模。”
裡典更是巧言令色,滿臉堆笑地奉承道“公乘大人,您今日以公乘之尊榮歸,真乃光耀門楣,令我等小民敬仰不已,日後還望大人多多提攜,讓我等也能沾些榮光。”
田典亦不甘示弱,緊隨其後恭維道“公乘大人威震四方,令賊寇聞風喪膽,今日得見大人歸來,實乃三生有幸,日後若有差遣,某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