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秦池束裝待發之際,王賁突然止步,聲如洪鐘地喚住了他“秦池,我有事欲問你。”
秦池回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仍恭敬回答“將軍有何賜教?”
王賁神色凝重,沉聲問道“倘若我軍進駐番禺,依你之見,當先攻何處?”
秦池微微一愣,未料到王賁會垂詢於他。
他略一沉吟,然後從容答道“末將以為,可先取閩中、東甌諸部。”
“蓋因此時追擊桀駿,彼既得從西甌補充兵力,勢必負隅頑抗,反增我軍困擾。”
“故,莫如暫緩追擊,而行我曾在鹹陽為陛下所獻策之計,將軍可領兵徐徐焚燒其西麵林木,廣袤地清掃諸部落。”
“然,亦需施展懷柔之術,助越民整飭其居所。”
“如此,則恩威並施,越民自會感恩戴德,且畏我大秦之威。”
“此法,末將在博羅已然嘗試過,頗有成效!”
王賁聞言,目光深邃,似在權衡秦池之策。
而秦池則神色泰然,繼續娓娓而談“至於閩中、東甌諸部,彼等已為桀駿大量兵員與物資,此刻定然人手緊缺,糧秣不濟。”
“將軍若以正義之師堂堂正正進攻,越人定然難以抵擋,望風而逃,不過是時間問題。”
王賁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卻仍不動聲色地問道“你何以如此肯定?”
秦池微微一笑,信心滿滿地回答“桀駿貪婪無度,不斷從閩中、東甌征兵征糧,早已耗儘兩部之力。”
“如今,彼等內部空虛,正是我們進攻的大好時機!”
“將軍之師一到,他們定會潰不成軍!”
王賁沉吟片刻,緩緩點頭“你所言有理,閩中、東甌確實已成為桀駿的軟肋,我們便可乘虛而入,一舉拿下!”
秦池聽後,保持著沉穩的神態“將軍英明,此舉定能大獲全勝,為陛下開疆拓土。”
兩人的對話在緊張而又充滿期待的氣氛中結束。
秦池的策略得到了王賁的認可,一場針對閩中、東甌的戰役即將拉開帷幕。
王賁如今甚感滿意,當即召軍法官至前,欲有任命。
因屠雎、趙佗諸部已受處置,其麾下將校空缺頗多,正值用人之際。
王賁謂秦池道“我欲任你為校尉,統領一萬二千兵員,可否?”
秦池聞言,心中一凜,知此任非同小可,然亦感榮幸,遂恭敬答道“末將領命,定不負將軍所望!”
王賁點頭稱善,複又言“此部兵員,皆為楚人,原屬屠雎、趙佗麾下。”
“希望你能降服之,使其為大秦效力。”
秦池應諾,神色堅定。
王賁見狀,又囑咐道“此次回鹹陽,陛下有旨,命你負責押送屠雎、趙佗及其親信部將回朝論罪,此任重大,你需小心行事。”
秦池聞言,肅然答道“末將謹遵陛下與將軍之命,定將屠雎、趙佗等人安全押送回朝,不負重托。”
王賁聞言甚慰,當即下令撥付兵員,並命秦池即日起程。
秦池領了兵符,前往校場點兵。
隻見一群潰敗之師,士氣萎靡,甲胄殘破不全,有的人身上還帶著戰爭的傷痕,有的人則是病痛纏身,咳嗽聲聲。
老弱病殘混雜其中,麵色黯淡無光,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疲憊與迷茫。
這些兵士,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纏著繃帶,血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