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畢麵紅耳赤,言語支吾。
麵對秦池的質問,他憤怒地反駁道:
“若是有諸侯膽敢反叛,我定會派遣精銳之師,直取其首級!”
秦池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然後呢?引戰過後,難道要引發天下大亂,讓我大秦數百年基業的努力付諸東流?”
“再度陷入戰亂的深淵嗎?”
他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
一時間。
全場陷入了死寂。
仿佛被寒霜打過的麥田,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
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秦池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劍。
直指問題的核心。
大秦曆代先王浴血奮戰。
不就是為了終結這無儘的戰亂。
實現天下的統一嗎?
如今,好不容易一統江山,卻又有人提議裂土封王。
這豈不是要讓好不容易平息的戰火重燃,讓天下再次陷入紛爭之中?
所謂的分封製。
不僅是對大秦曆代先王努力的否定。
更是對天下百姓的極大不負責任。
這豈不是要讓神州大地再次沉淪,讓天下陷入大亂之中?
三公九卿們聞言。
皆是心頭一震。
眼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震撼。
秦池的話語如同誅心之劍。
直指儒生們的軟肋。
分封之議,本就是儒生們提出來的。
如今經過秦池這麼一番辯駁。
儒生們的真實目的已然昭然若揭。
果然,秦池冷笑一聲,言辭犀利如刀:“你們這些儒生,口口聲聲封王裂土,難道就不怕天下大亂嗎?”
“你們也配為官?”
“難道你們希望百姓流離失所,天下戰火紛飛?”
“難道你們希望諸侯勢力坐大,希望我大秦再如宗周一般被推翻嗎!”
“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
“儒家到底安的什麼心!”
此言一出。
儒生們如同被雷擊中,臉色瞬間煞白。
他們中的極個彆人甚至雙膝一軟。
“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祖龍的麵前。
整個大殿之中,隻剩下秦池那冷冽而堅定的聲音在回蕩。
淳於越與周青臣二人麵紅耳赤。
氣急敗壞地反駁道:“你簡直胡扯!混賬至極!”
他們萬沒想到,秦池會發出如此誅心的言論。
這簡直讓人憤慨難平。
他們二人本心是為了天下蒼生。
提出分封之議,旨在恢複宗周的美政,這又有何錯?
大秦本就是承襲宗周之製。
難道如今要自己否認自己的根源嗎?
放棄宗周的製度。
偏偏去推行什麼郡縣製,這豈不是本末倒置?
淳於越忍不住大怒,厲聲喝道:“大庶長所言,荒謬絕倫!”
“如今我大秦統一四海,天下歸一,疆域遼闊,各地路途遙遠,文化迥異。”
“倘若不分封,陛下政令不能因地製宜,豈不是更加不便?”
“這與分封又有何區彆?”
“難道要讓各地自治嗎?那我大秦征服他們又有何用?”
此言一出。
群臣紛紛凝眉沉思。
祖龍也神色嚴肅,目光深邃。
的確,如今的大秦帝國,疆域遼闊無垠,北至北原的茫茫雪原,南至南海的碧波萬頃。
東西更是縱橫數千裡。
如此廣袤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