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宗門口,裴算之如一尊佛,立在昆侖宗大門前方。
也像一個殺神,壓在邪修心頭。
自他出現後,沒有任何一個邪修能夠再往前走一步。
哪怕是合體初期的花冶。
花冶這輩子頭一次覺得自己屁也不是,這個動動手指就能把自己給捏死的男人到底是誰?
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南州什麼時候有這號人了?
“娘的,不是說這修為最高的就是那個昆侖宗的吳修原了嗎?”花冶捂著抽痛的胸口,惡狠狠地衝玉牌另一端質問著。
“那特麼門口擋著老子的這個是誰?”
“鬼特麼才知道,你沒帶人來,裡麵已經被滅差不多了,裡麵也有瘋子,趕緊帶人都撤!”
“肖祁人呢?”
“不知道死哪兒了。”
那頭說完便將玉牌切斷了,花冶抬頭看著直衝自己而來的男人,轉頭就跑。
瑪德,全是瘋子。
在裴算之眼中,拚命狂奔的花冶就像在走路,隻一瞬他便抓住了花冶。
被迫對上灰藍色的眸子,花冶心頭仿佛被錘子重重錘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恐懼將他淹沒。
裴算之掐著花冶的脖子,淡聲問道“合體初期?”
花冶張了張嘴,發不出一絲聲音,喉嚨仿佛要被掐斷一般,呼吸都十分困難。
手中的力道不斷加大,裴算之並沒打算聽他的回答。
合體初期,不知道他是殺了多少人才會有這樣的修為。
感覺到手中的邪修逐漸沒了呼吸,裴算之並沒移開目光,手心的溫度不斷降低,從他的脖子處有寒冰一寸一寸蔓延。
原本已經沒了呼吸的花冶忽然睜開雙眼,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他原本打算先死,隻要元神不滅,等這人離開後,元神出竅再重新找具身體修煉就是了。
可這人顯然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很快寒冰蔓延至他的全身,然後開始侵入他的體內,將他的血脈修為全部冰封凍住,心臟也逐漸被冰凍再也無法跳動,無儘的寒冷正在剝奪他的生命。
花冶隻能內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逐漸死去卻無能為力。
他忽然感覺有些熟悉。
為什麼呢?
大概是從前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在死前也是這種感受吧。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體內的精血被吸食的一乾二淨,然後枯槁死去。
裴算之低頭看了眼空中距離地麵的高度,然後將手一鬆。
像玻璃摔碎的聲音,摔得稀碎的冰渣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彩色光芒,耀眼奪目。
裴算之轉身,經過昆侖宗的大門,朝昆侖宗裡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