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記得你。你不是前天剛來過？怎麼又受傷了？”
崇仁看著大堂中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精致少年麵色驚訝。
“諦玄最近沒在玄令峰嗎？你是修煉上出了岔子了還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三長老。”季挽均一邊摁著腹部傷口一邊抬頭朝向自己走來的崇仁問好。
崇仁是天衍宗三長老，也是天衍宗第三峰靈霄峰的峰主。
崇仁慢慢捋著胡須，他平時不常來療傷院。不知是巧合還是這弟子把療傷院當家，自己次次都能遇到他。
身上的傷還一次比一次重。
“怎麼又受傷了？”崇仁拿開季挽均捂著傷口的手，緩聲問道。
“……”
少年發絲淩亂，形容狼狽，身上弟子服也破破爛爛的，脊背卻始終挺得筆直，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掌心粘連著傷口血絲，驟然被拿開，季挽均眉心緊擰，抿著嘴唇沒出聲。
崇仁慈善的目光在看清季挽均腰間的傷口後猛然一沉，這傷口是刀劍所致。
“你出宗門了？”
季挽均搖了搖頭:“並未。”
“那你與人切磋了？”
“沒有。”
崇仁抬眸朝季挽均看去。
少年稚氣的麵孔滿是淡然，漆黑的瞳仁沒有一絲情緒變化。
崇仁收回視線替他處理傷口，動作輕柔，讓季挽均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少年季挽均愣了愣，抬頭看向崇仁長老，猶豫半晌小聲道:“還請長老不要告訴我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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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自己的私事，他不想讓師尊煩心。
崇仁上藥的手頓了頓，他沒答應也沒拒絕，而是問道:
“為何？”
“你這傷……是門內弟子導致的吧？”崇仁在看著一盆清水漸漸被血染紅，他忽然想起這個月的重霄榜，他好像是第三名。
一二三名的獎勵十分豐厚，若是有人被他超越，從而掉到了第四名，倒是有可能心生怨懟。
天衍宗內可是明令禁止聚眾鬥毆，門內弟子手足相殘的。
“這個月的重霄榜出來了吧？第四名是誰來著？”
季挽均對於崇仁長老一下便猜出是誰對自己動的手這點並不驚訝。
他也能從那些人的隻言片語中知道那些人找自己是因為什麼，大概是因為自己頂掉了榜上的誰。
但他修煉並不是為了重霄榜，他隻是想好好修煉而已。自己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就停下修煉。
重霄榜的名次並不是他能控製的。
他覺得現在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原因，自己實力還不夠。
如果自己能像師尊那般，便不會有這些多餘的事了。
不過，他還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
他還沒看過重霄榜。
“不知道……”
他的語氣真誠，崇仁一愣，歎了口氣沒再多問。
他覺得他大概是真的不知道。
季挽均低頭看向自己腰間被包紮地整整齊齊的傷口，解釋道:
“……我覺得這是我自己的事，是我自己實力不夠讓人信服，我不想讓師尊因為這種事為我煩心，師尊很忙。”
崇仁正擼起袖子在洗手，聽見這清冷倔強的聲音，他才算明白了為何身為諦玄仙尊的弟子還能被人欺負。
大概是讓彆人捏準了，他不會告訴諦玄。
崇仁拿起一旁乾淨的帕子擦拭著手上的水珠，
“他是你師尊。不但要負責教導你，也理應保護你。”
說完崇仁瞧見少年那依舊毫無波瀾的神色，無奈放下手中的帕子，有些事還得是他師尊來說才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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