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跟著季挽均一路無言走回淩霄宮，心情也隨著腳步，一步一步慢慢地冷靜下來。
沒關係，慢慢來。
顧瑤在心中悄悄和自己說，凶手就在那兒，隻要自己去找，肯定能找到的。
今天不就是，自己剛出現在中州就有人坐不住了。恐怕不用自己去找，有些人就會自動跳到自己麵前的。
冷靜下來，顧瑤才覺得腦子清明了些。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聯係起來，顧瑤腦海中又有了些猜想。
中州裡或許有人與邪修暗中勾結。
當然，沒有證據，這就還隻能是自己的猜想。
顧瑤輕輕垂下眼簾，將所有情緒慢慢收斂起來，再抬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身旁季挽均察覺到顧瑤的變化也隻是側眸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說或者不想說的事情，無需多問，他們隻要在阿瑤需要幫助的時候伸把手就好。
遠遠的顧瑤就看見一個大白團子窩在淩霄宮門口，似乎是察覺到顧瑤回來了，大白團子無聲冷哼了下，掉了個頭，用屁股對著顧瑤。
白澤嫌無聊，一直不喜歡一個人待在識海中，但在皇宮中它突然出現又容易引起人恐慌，所以它的活動範圍就被局限在了淩霄宮內。
顧瑤看著白澤的背影，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好奇了起來，白澤是從何而來。
從自己到七玄宗開始，白澤就好像已經生出了靈智，那時白澤的修為好像也才築基初期。
一般的妖獸或是靈獸天資好的會在金丹期生出靈智，天資略差點的也會在元嬰期生出靈智。
若是元嬰期還沒生出靈智，那大概率也是沒機會了。
可白澤，就像是從出生就有靈智一般。
應該不是普通靈獸或妖獸吧。
這麼多年顧瑤才忽然好奇起白澤的身世來。
“大師兄，白澤它……”顧瑤斟酌著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季挽均明白顧瑤想問什麼，點頭輕聲道:“嗯，白澤是遠古神獸血脈，我當初遇見它時，它已經奄奄一息了。”
說到一半季挽均忽而輕輕勾了勾嘴角:“可能它清醒著，也就不會想跟我契約了吧……”
季挽均清楚自己對白澤，其實是有些嚴厲的。
如今白澤自然不敢反抗。
但他也不知道，若是當初白澤可以選擇的話，自由自在的生活和被自己契約救下但會失去自由的生活，它到底會選哪個。
顧瑤詫異地看了自家大師兄一眼，她沒想到大師兄竟然也會不自信。
看著不遠處氣鼓鼓的白澤，顧瑤了然一笑:“大師兄，白澤雖然看著笨，但它聰明著呢。它要是真不想跟你契約，拚著死也會反抗的。”
遠古神獸血脈裡的尊嚴是流淌在骨子裡的，隻是白澤把大家都當成家人，才不會在生活中端起神獸架子。
或許是自己經曆與白澤十分相似，因此顧瑤更能確認白澤的想法。
雖然白澤平時看起來不著調，但它和她一樣，都十分敬重並且感謝著大師兄。若不是大師兄，無論是她還是白澤都不會像現在這般。
走到淩霄宮門口，顧瑤看著還撅著屁股對著自己的白澤，眉尾輕輕一揚，抬腳就踹了過去。
“你說對不對呀，聰明白澤~”
被踹了一腳又被誇了一句，白澤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轉過身，委屈巴巴地盯著顧瑤。
眼神控訴。
天衍宗不帶自己玩，現在到皇宮還不帶著自己。
哼，臭顧瑤，自從契約了那隻臭狐狸和小紅妹妹就不帶自己玩了！
接收到白澤控訴的眼神顧瑤心虛一笑，上前一把摟住白澤的大腦袋，狠狠揉了揉解釋道:“哎呀，我今天是去辦正事的，下次，下次肯定帶著你！”
“哼。”白澤冷哼一聲扭開頭，昂著頭，無比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