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白霜和穀冀離開後,顧瑤也趁機從管家的影子中脫身,直接回了皇宮中。
淩霄宮內,顧瑤將自己今天所聽見的說出後,秦瀟然沉吟片刻後低聲道
“所以是穹淩宮,異域和臨家這三方勾結?”
想到元嘉南離和孟白霜在交流會上並不友好的溝通,顧瑤輕輕搖頭“臨家家主和異域聖女倒是有些代表性,但那個長老,並不一定能代表穹淩宮。”
“不過臨家那老東西的兒子好像是穹淩宮的弟子。”清醒後剛回來不久的裴算之手指點著桌麵說道。
“有人來了。”坐在顧瑤身邊季挽均忽然出聲道。
聞言顧瑤抬頭朝穹淩宮的大門看去,果然有人站在門口。
太子,柳逸塵。
顧瑤收回好奇的視線,沒出聲。
“仙尊,父皇有些事想請您去一趟。”
坐在院內的裴算之抬了抬眼皮,頭也不轉地問道“何事?”
柳逸塵像是沒察覺裴算之懶得搭理的情緒,笑著答道“事情緊急,可以的話,不知可否讓晚輩進去說?”
說著他餘光瞥了眼淩霄宮,他毫不懷疑若是他剛剛敢擅自闖進去,這會子肯定沒法好好站在原地的。
季挽均抬手一揮,柳逸塵便覺眼前白光一閃。
陣法消失,他才敢抬腳跨過淩霄宮大門的門檻。
“晚輩在中州城內發現一名邪修,此刻那邪修正被關在地牢裡。”
顧瑤眉心一跳,淩霄宮內的氛圍也忽然沉了下去。
等幾人跟著柳逸塵來到地牢的審訊室裡時,才發現華恒舟和他的兩位徒弟也到了,而柳逸塵口中的父皇柳業並不在。
顧瑤輕輕挑眉,沒出聲,想看看這位太子殿下到底想乾什麼。
陸明澤滿臉笑意地看向顧瑤,還沒等他說些什麼,顧瑤果斷轉開視線忽略掉他,心道這人是不是有病。
又往師父師兄身後躲了躲,顧瑤才朝那個被捆起來躺在地上的邪修看去。
那邪修一身銀袍,清秀的眉眼緊閉,麵容看上去還有幾分稚氣,此刻被捆躺倒在地儼然已經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但是,單一眼看過去,任誰也不會覺得這個看起來就年輕的青年會是個邪修,畢竟他此刻正是青春年華的大好時候。
而印象中,邪修總該是麵目可憎,令人心生怨恨的。
顧瑤默不作聲地對秘境中的銀蓮問道“你認識嗎?”
秘境中,銀蓮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顧瑤便沒再多問,她本也就是隨口一問,畢竟就算是銀蓮也不可能認識所有的邪修。
見人都來得差不多,柳逸塵才開口說道“他是在清月樓那邊被發現的,當時正好在我隔壁屋子,我聽見聲音不對勁才過去看,卻不想看見這人竟然在吸食彆人精血。還好我與景忘兄一起才將這人拿下。”
聽柳逸塵這麼說,顧瑤抬眼朝他望去,這才看見一直默不作聲躲在角落裡把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的臨景忘。
察覺到顧瑤的目光,柳逸塵又解釋道“此事我已上報父皇,隻是父皇還在處理朝政,我便借父皇的名聲把仙尊請來,避免出現我控製不了的情況。”
察覺到有人在看向自己,臨景忘渾身一怔,旋即抬頭對上一雙杏眸,此刻那杏眸的主人正衝他微微一笑。
臨景忘愣怔片刻,默默低頭。
顧瑤咂了咂嘴收回視線。
這人真是比木頭還木頭。
不過這柳逸塵什麼心思,就算要找不也還有個和皇室關係更近的穹淩宮,他身邊的口中的景忘凶可就是穹淩宮長老親傳弟子。
陸明澤察覺到顧瑤的動作,餘光忍不住瞥向角落裡的臨景忘,眼珠輕轉,心中疑惑,難道她喜歡這樣的?
“清月樓?”季挽均出聲問道。
柳逸塵點頭“對,是顧家手下的。”
說著,柳逸塵的目光飄向季挽均身後的顧瑤,意有所指。
季挽均眉心微蹙,側身擋住柳逸塵探尋的目光,聲音微沉,點明柳逸塵那含糊不清的回答“據我所知,清月樓是顧二家主顧平手中的產業,顧二家主可早就從顧家分離出去,自立門戶了。”
言外之意,顧平的清月樓和顧家家主顧鬆沒什麼關係。
顧二家主,顧平。
心中念叨著這個名字,顧瑤微抬下頜,視線越過季挽均的肩膀看向對麵一臉無辜的柳逸塵。
見顧瑤朝自己投來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柳逸塵眨了眨眼,眼底滑過一絲遺憾,旋即笑道“是了,是我忘了。沒想到季公子遠離中州城多年,還了解的這麼清楚。”
他是故意不說清楚的,費勁把人叫來,就是想讓小表妹多討厭一點那顧老頭。
季挽均眸光淡淡地從柳逸塵身上移開,懶得搭理這莫名其妙陰陽怪氣的柳逸塵。
自己期望落空,柳逸塵也沒多糾結,轉而說起正事“不瞞各位,這邪修是平日與我一起在書院上學的弟子,陳子穆。從前,我從未瞧出他有任何不對勁,不想他竟然成為了邪修。可他血液又是正常的紅色,不知二位可否能幫忙看看,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