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陳子穆看著這麼快就出現的兩個人,眼底驀地亮起希望。
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扮作了地牢裡的獄卒!
陳子穆沒腦子去思考他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又是如何進來的,他隻想趕緊出去,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在陳子穆看來,這兩人既然能夠扮作獄卒,那麼剛剛肯定聽到了自己與那些人的對話。
自己可什麼都沒說,也沒暴露任何關鍵信息,在他看來他們沒有任何理由要殺自己滅口的!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卻忽然看見其中一人拿起獄卒標配的刀,將刀尖對準了自己。
陳子穆心頭一涼,渾身血液仿佛迅速凝固,死亡的恐懼兜頭而下,將他籠罩其中。
陳子穆聲音顫抖問道:“為什麼?”
兩個獄卒模樣的人聽見陳子穆的疑問,相視一笑,並不打算多做解釋,而是對彼此說道:“動作快點,殺完就走。”
這傻子在這種時候被抓起來,竟然還指望有人來救他出去?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值得冒著被那麼多大能發現的危險去救他?
沒看見剛剛審訊室裡,又是天衍宗掌門,又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諦玄仙尊,又是穹淩宮長老的嗎?
他們進來殺他都已經是在頂著巨大壓力了,誰還會帶這個拖油瓶離開?
此刻陳子穆才認真去思考,剛剛那些人離開時,不知是誰偷偷用靈力對他說的那句話。
“你覺得,他們會費力氣救你出去,還是直接殺你滅口呢?”
那兩個扮作獄卒模樣的邪修並不知道此刻陳子穆的想法,一人用刀企圖抹他脖子,一人手冒黑氣,直衝陳子穆心臟抓去。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碰到陳子穆時,被一陣白光猛然彈開,身體不受控製,撞在審訊室的牆上,然後沿著牆壁滑落。
白光消失,兩名邪修再想動彈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一個陣法迅速在兩人上方展開,將兩人死死定在地麵上。
兩人迅速使用各種邪術企圖破快這個陣法,但那些平時看上去唬人的邪術,在此刻就像是在給這陣法撓癢癢一般。
見狀,兩個邪修對視一眼,心中齊齊暗道一聲,遭了,中計了。
他們想調虎離山,卻不想早就被對方識破。
陳子穆這才明白,自己隻不過是個誘餌,太子的目的是引出背後的邪修。
看來自己之前所說的真假參半的話,太子也並未全信。
‘嘎吱’一聲,鐵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沒想到還真有人來救你。”
柳逸塵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打量著地上的陳子穆。
顧瑤跟在他身後,扯了扯了嘴角,不知道剛剛是誰一臉不敢相信,往這跑得比誰都快。
現在倒是給他裝起來了。
要不是大師兄提前留了個陣法,隻怕此刻這個陳子穆早就沒氣了。
聽見柳逸塵的聲音,陳子穆心底震驚慌亂,轉瞬間想起剛剛這兩人說的要殺了自己話,頓時計上心頭。
“不,不是,太子殿下,他們是來殺我的!”
“他們假扮成獄卒,就是想等你們離開後,好殺了我!”
聞言,柳逸塵瞥了眼被陣法壓住的兩個邪修,沒出聲。
一丘之貉難道還分什麼好壞?
若是陳子穆真像他所說的那樣無辜,又怎會用彆人的生命來掩藏自己成為邪修的事實。
“來人,全部分開壓入牢。”
柳逸塵話音剛落,便有一隊士兵魚貫而入。
這一隊士兵一看便是有修為的。
顧瑤默不作聲地打量著這一隊士兵,在那兩個邪修暴露之前他們並未出現。
所以,這太子是在利用掌門師伯和師父?
知道暗處邪修不會隨意露麵,所以先把師伯和師父請來,利用師伯師尊的離開降低邪修的警惕。
隻是,他怎麼就算定陳府那邊也有邪修的呢。
柳逸塵注意到顧瑤的視線微微一笑,柔聲問道:“顧瑤小表妹,怎麼了?”
以為顧瑤是在擔心陳府那邊的情況,寬慰道:“彆擔心,華掌門和諦玄仙尊修為強大,對付那些邪修綽綽有餘,而且景忘中的師尊也在,肯定沒問題的。”
聞言,顧瑤彎起嘴角,嗓音清脆:
“還請太子殿下莫要亂叫。
什麼表兄表妹的,在下承擔不起。
再者,不是太子殿下您的師父,您自然不用擔心。
既然利用師伯和師父引開注意,那就彆再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本來顧瑤是沒打算說什麼的,畢竟師父的實力自己有數。可她就見不得有人在那兒得了便宜還賣乖。
身居高位久了,柳逸塵鮮少被人這麼直接地下了麵子,審訊室內的士兵自然也沒見過竟然有人敢這麼跟太子殿下說話。
室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士兵們用捆神鎖綁人的動作也更加小心翼翼。
顧瑤餘光瞥見那些士兵手中的捆神鎖,剛要降下去的火氣又升了上來,她輕嗤一聲:“嗬,還真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氣,一天之內又是看見縛靈繩又是看見捆神鎖的,真是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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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師父大老遠跑來坐鎮,是為了五州和平,這倒沒什麼。
但被個小輩什麼都不說的,就直接利用,顧瑤扯了扯嘴角,這中州皇室是看準師父和師伯好脾氣嗎?
連提前告知都沒有,借著皇帝柳業的名字把人叫來,還在這站著說風涼話。
真是皇帝太子當慣了,使喚誰都那麼順手。
柳逸塵也沒想到自己好心安慰,結果被顧瑤上來就是一頓陰陽怪氣,臉色也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