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外麵彆動。”
江驚幽找個沒人角落發出信息,瞥了眼沾滿鮮血的雙手,而後又發了條信息“等我去找你。”
將傳信玉牌放好,江驚幽垂眸看著地上已經血肉模糊,辨彆不出五官的屍體,一張平平無奇的麵孔上隻有那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狠戾與決絕,格外引人注意。
低著頭沉默須臾,再抬頭時,眼底已恢複一片平靜,江驚幽繼續不動聲色地搬運著飛鶴宗內弟子的屍體,慢慢朝飛鶴宗外移去。
他已經打聽到了,他們關押阿離的地方。
飛鶴宗大殿內,肖祁正坐在大殿上方,漫不經心地聽著下方站著的人彙報。
“尊上,關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關押起來了。”
肖祁點了點頭掀起眼皮瞥向下方的人,眼底眸光幽深,“飛鶴宗我們剛攻下不久,人員魚龍混雜,要警惕些。有可疑的人……”
話還沒說完,便被黑著臉跑進來的封澤打斷“你那個小白花師妹又作妖了,一醒來就想著法兒的要跑。”
封澤口中的小白花指的是當初在昆侖宗被肖祁打暈帶走的白葵。
聽著封澤的抱怨,肖祁麵上難得地出現無奈的神情,輕捏眉心問道“她現在在哪兒?”
“被人攔著堵在屋裡,你快去吧,真給她鑽空跑了,有得你哭的。”說完,封澤又小聲嘀咕著“打不得罵不得的,還非要跑,誰攔得住。”
肖祁起身往下走,經過封澤扔去一個刀子眼,讓喋喋不休地封澤立馬閉了嘴。
等肖祁徹底離開,封澤才自在一些。
封澤覺得,肖祁現在也就談到他那個小白花師妹時,才會有些人氣在身上。
也隻有關於白葵的事,他才敢開口調侃肖祁兩句。
“你怎麼來了?”
見到顧瑤,江驚幽就止不住地皺眉,聲音冷硬,顯然是十分不讚同她的行為。
顧瑤也沒被江驚幽這故作冷漠的模樣唬住,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那你怎麼不回信息?”
如果不是江元霽恰好看見他,估計現在也沒人知道,他竟然就這麼一個人闖進邪修窩裡去了。
就算他如今元嬰中期,但他一個人隻身闖入邪修窩,又能討得幾分好?
顧瑤此刻見到江驚幽人還好好地站在自己麵前,心中的慌亂才平息了幾分,一雙黑漆漆的杏眸冷靜無比地望向江驚幽,等著他的回答。
無論此刻占據身體的主魂還是次魂,江驚幽這具身體的記憶裡都鮮少有這副模樣的顧瑤。
不是從前那般活潑可愛,也不是闖禍搗蛋事後的心虛害怕,而是冷靜理性中又帶著些攻擊性,絲毫不會順著你設想的方向去與你說話,耐心地等著你的回答。
一路上一直在禦劍,顧瑤的碎發被風吹得張牙舞爪各有各的模樣,江驚幽剛想反駁,餘光瞥見顧瑤亂糟糟的發型卻又微微一愣。
他知道這個小師妹是在擔心,恐怕她是從中州一路禦劍趕過來的。
沉默片刻,他終究還是放柔了聲音回答道“我有事在忙,沒看見。”
“忙成這樣?師父師兄師姐還有我的消息,一個都沒法回?”
聞言,江驚幽捏了捏指尖,移開視線不去看顧瑤,眼珠轉向一旁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顧瑤身邊的葉聽寒,一邊打量著葉聽寒一邊解釋“你師兄還沒看見那些消息。”
察覺到江驚幽的目光,葉聽寒衝江驚幽禮貌地點頭問好,也沒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