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昆在兵營中乾等了一整天也沒收到要出發的消息。
急得滿頭大汗,隻能不停地給封澤傳去消息,讓他們彆輕舉妄動。
若是無儘淵那邊早早有了防備,那豈不是證明了魔域這邊有奸細。
謝昆將拳頭捏得嘎吱作響,心底忍不住猜想魔王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在營帳內坐立難安,一直到深夜,才忽然收到整兵出發的消息。
謝昆看著手中的傳信玉牌,糾結片刻,還是咬牙迅速將消息傳了過去。
麵對整裝待發的隊伍,謝昆聲音雄厚“整兵,出發,剿邪修!”
“保我魔域,剿滅邪修!”
看著氣勢昂揚的隊伍,謝昆深吸一口氣,麵不改色地從眾人中間穿過。
到現在了,哪兒還有回頭的餘地。
無儘淵前,大軍壓境。
空曠的荒漠中,戰火連天,魔氣與黑色的靈力對撞在一起,蕩出一陣陣餘波。
你死我亡,身隕道消,瞬息之間。
紅色的月光將空氣中的肅殺與血腥無限放大,讓人的每根神經都緊緊繃著。
上空,白崢對上孟蒼辛,打的焦灼。
但白崢卻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在有意收斂自己的實力,像是忌憚著什麼而不敢使用全力,而並非他們勢均力敵。
意識到這點,白崢心中的危機感更甚。
而秦瀟然再次對上封澤。
上次因著孟蒼辛的原因,沒能解決這人,此刻抓著機會,秦瀟然每一招一式都衝著封澤的命門而去。
雖然秦瀟然之前被孟蒼辛傷的重,但回王宮後也是在眾人的看護下好生修養,各種法子和藥都用上了。
雖然沒完全好,但也是好了個七七八八。
封澤則不同,孟蒼辛沒這麼好心,他自己也沒那麼多靈丹妙藥。
隻是簡單處理了傷口,剩下全憑一個‘熬’字,等著自愈。
此刻對上秦瀟然,隻能勉強抵擋,很快便落入下風,節節敗退。
秦瀟然冷笑,甩著血靈專往封澤的舊傷處狠抽。
鞭身凸出的龍骨彎鉤分毫不差地刺入封澤皮肉中。
封澤痛得齜牙咧嘴,想後撤,但那長鞭卻像有意識一般,不斷延長,一點一點刺入體內。
封澤渾身抽搐著,咬緊牙關伸手去拽那靈鞭,拚儘全力,硬生生地將血淋淋的長鞭從體內抽離。
而後再不戀戰,轉身就想逃。
秦瀟然額間暗紅色的印記變得愈加殷紅,看著封澤倉皇逃竄的背影,秦瀟然忽然覺得熟悉。
南州的昆侖宗也曾被邪修侵襲……
秦瀟然咬牙切齒“原來是你。”
一次兩次,怎麼還會讓你再逃第三次!
秦瀟然眼底的殺意愈來愈濃,眼眶猩紅,視線逐漸變得狹窄隻剩下封澤的身影,迅速追上去。
卻沒注意到背後有一個人影悄然靠近。
殘忍血腥的戰場上,謝昆握著劍的手竟忍不住瑟縮一下,而後直衝秦瀟然的後背刺去。
在魔域與無儘淵之間的大片森林中,一灰衣男子背靠樹木坐在樹乾上,雙眸輕闔著,卻將前方戰場上的情景儘收眼底。
看見有人想偷襲秦瀟然後,猛然睜開雙眸,眸中有細微的雷光一閃而逝。
季挽均雙手掐訣,周身微薄的靈力忽然活躍起來,源源不斷地環繞在他周圍。
身在戰場上的謝昆卻忽然覺得背後發寒,仿佛被什麼鎖定了一般,不敢動彈。
巨大的陣法在頭頂迅速張開,劈裡啪啦閃著雷光,旋即一柄靈力幻化地巨劍正從陣法中飛出,直衝謝昆而去。
謝昆抬頭,不由瞪大了雙眼,大腦告訴自己應該跑,但雙腳仿佛灌了鉛,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柄巨劍刺入自己眉心,毫無反抗之力。
而他手中的劍隻差一毫米就能刺中前方的秦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