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傳信玉牌沒有變暗反而變成常亮,肖祁眼底驀地閃過一絲慌亂。
傳信玉牌兩端都是一陣沉默。
最終是肖祁先開的口,“你…”
“師…,”白葵站在從前肖祁在昆侖宗院子的樹下,從前那下意識叫出口的稱呼停在嘴邊,聲音急轉直下變得冷淡,“您有事嗎?”
肖祁沒由來被這冷冰冰的語氣刺得心中一寒,眉眼間儘是落寞,無奈繼續問道:“你現在都在哪兒?”
“我是昆侖宗弟子,自然該在宗門之中。”
院中,白葵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若是您樂意告訴我您的位置,讓我立個功,也不是不行。”
“……”肖祁倒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這個師妹還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陰陽怪氣的有一套。
肖祁輕笑一聲,“那倒是不必。”
還想再說些什麼時,手中傳信玉牌已然熄滅。
肖祁勾唇,心情卻有些好。
這樣也挺好,從前的性子太軟,容易讓人欺負了去。
嘴角笑意停留不過片刻,便又淡去。
昆侖宗的淩雲峰在肖祁身份暴露後,就已經變成了一座廢峰。
從前昆侖宗的淩雲峰乃是一座眾弟子擠破了頭也想進的主峰,如今卻人人避之不及。
白葵抬腳離開,轉身給院門落鎖,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這裡打掃一番。
現在的淩雲峰隻剩下她一人。
回到自己的院子,白葵掏出玉笛開始修煉。
這是她在秘境中獲得的玉笛,自己在其它方麵悟性不高,但對樂譜卻能夠領悟一二,便走上音修一道。
笛聲清緩悠揚,聽了便讓人覺得心曠神怡,身體內所有負麵情緒都仿佛被淨化般,念頭通達。
千雲穀地牢中,陰暗潮濕,鐵鏈碰撞拖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有人躺在角落裡,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忽然‘吱呀‘一聲,鐵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躺在角落的郝飛費力地抬眼朝來人看去。
肖祁一身黑金蟒袍站在黑暗中,“郝飛,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肖祁垂眸,目光陰冷地落在郝飛身上,“你要是一心求死,我也不是不能送你一程。”
郝飛費儘力氣撐著坐直了身體,“該說的屬下都說了……尊上不信,屬下也沒辦法。”
肖祁沒出聲,就一直站在黑暗中打量著地上的郝飛。
忽然身後又過來一個人通報“尊上,封澤大人來了。”
肖祁側眸瞥了眼來通報的人,不動聲色地應了聲,“知道了。”
但心中想的卻是傳信玉牌上消失的封澤的名字。
通報完,那人便又離開。
肖祁收回視線,一道靈力瞬間將郝飛所在的牢房包圍,將一切都與外界隔絕。
牢房中,肖祁嘴裡說出了一個人名,在看見郝飛眼底驚慌的神色時,鳳眸中染上笑意“看來我猜對了。”
說完,不待郝飛有任何反應,肖祁便伸手將郝飛腦海中這一段記憶抹去,又隨手打出一道禁製印在郝飛體內。
郝飛毫無反抗之力,隻感覺腦海中一陣刺痛,再清醒過來時,記憶還停留在那句“該說的屬下都說了……尊上不信,屬下也沒辦法。”,麵上依舊一副要殺要剮都隨便的模樣。
肖祁看得揚眉,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遍“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陳塵和郝飛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