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巨石上散落著幾件衣裳。
水霧氤氳的湖麵，有一顆腦袋漂浮，是洛玉洛師姐，這畫麵多少有點兒驚悚。
“師姐，您何時回來的。”
“一炷香前。”
“哦……”
葉凡沒了話。
傍晚帶柳盈盈回來時，師姐突然離開了古玉空間，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師姐不說，他也不好意思問。
“季扶風來過了。”
“誰！？”
葉凡瞳孔一縮，心中警鈴大作。
“他跑的很快，我沒能留住他，但斬了他一劍，至少一個月內他不敢再來。”
“為何是一個月？”
“那一劍明月便是一道印記，百裡範圍內，不論何種隱匿手段，都將無所遁形。”
洛玉遺憾道：“可惜，印記隻能維持一個月。”
“謝謝師姐。”
葉凡心中稍安，至少一個月內是安全的。
洛玉道：“彆急著謝，先想想如何解決掉他。他在下界，境界大打折扣，隻能發揮出尊者中期的實力。但，他並不敢出手，似是擔心暴露身份。”
葉凡挑眉：“才尊者中期？”
“才？”
洛玉歪了下頭，一縷散發順著雪白香肩落入水中，蕩起一圈漣漪。
葉凡摸了摸鼻子。
自從活捉趙靈之後，他是有點膨脹了哈。
不過這也不能怪葉凡，他隻要渡過天人五衰，便是大神通修士，自然對尊者祛了魅。
再者，隻要他學會‘封字仙術’，便能解開趙靈身上的封印。
這位可是實打實的天尊境，而且還是命宗趙家的嫡係血脈，實力絕對杠杠的！
屆時一起聯手。
哪怕季扶風還有底牌，也大概率能夠除掉！
看到葉凡心聲的洛玉，突然詫異道：“我何時說要殺他了？”
“啊？”
葉凡一愣，師姐現在這麼良善了？
“上界臨分彆前，師父說，這老東西一直在監視著師弟妹，或者說……保護。”
洛玉輕聲道：“師弟，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葉凡沉默。
他當然知道。
這意味著柳盈盈來頭不小。
說不定跟師父一樣，是某位大人物的轉世身，亦或者是被封印了記憶、修為的老不死。
一旦記憶蘇醒，或者目的達成，便會離開這裡。
不論柳盈盈願不願意，季扶風都會這麼做的。
“所以師弟，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想辦法殺掉季扶風，而是困住他，讓他的一切計劃延後。當然，你若願意放手的話……”
“我不願意。”
葉凡用力握緊拳頭：“我絕不會再放手了！”
六年前，他被師父擄掠到昆侖山，錯失了柳盈盈跟女兒人生中最重要的五年。
他不願再錯過！
“嗯。”
洛玉沒有多言，點到為止。
葉凡也沒有過多打擾師姐休憩，正要退去，就聽洛玉疲倦道：“師弟，有酒嗎？”
“沒有了……”
古玉空間裡的酒喝完了，隻剩下提升修為的猴兒酒，但這種酒不能給師姐喝。
因為葉凡怕死。
他連忙道：“師姐放心，師弟這就去找。”
“罷了，不用麻煩了。”
洛玉嗓音平靜，可若是細細聽去，能聽到一絲幾乎微不可察的顫抖。
葉凡沉聲道：“師姐早些休息，明日……不，今天就會有一批烈酒送來。”
尋常的白酒不行，度數不夠大，也壓不住尊者的修為，得是由珍貴靈株跟靈液釀造而成的烈酒才行。
但葉凡幾乎全部身家，都被師父帶走了，身上靈石少的可憐，不論自己釀製還是外出購買，都有些捉襟見肘。
葉凡思慮再三，開始翻找傳音玉簡，找到沈嫿的那一枚，散出一道神念。
“聖女，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