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也有一部分人是不屑向魏藻德投降的,在他們看來,魏藻德就是個奸臣,這樣的人肯定是誤國誤民之。
現在駙馬爺進京了,魏藻德一定會攪風攪雨。
作為反對派,這些人最早團結在範景文的手下,現在範景文不在,他們就聚集到了方嶽貢的手下。
雙方互相對視,涇渭分明。
魏藻德一臉得意的樣子,大家看的都很不爽,最終落到了方嶽貢的臉上,方嶽貢冷笑了一聲,邁著步子朝著魏藻德走了過去。
“首輔大人,”方嶽貢有一些陰陽怪氣的說道,“沒想到今日還能在這兒見到您,當真是意外之喜。”
魏藻德瞳孔一縮,心中冷笑不已。
現如今的自己早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眼前之人不過是土雞瓦狗,魏德自然是一臉的倨傲,冷笑著說道:“身為內閣首輔,陛下朝見自然是要來的,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也要詫異一下?”
“早就聽說了,方大人見識淺薄,能夠走到今日,不過是僥幸罷了,原本我還不信,今日倒是有一些見識到了。”
方嶽貢的話很不客氣,陰陽怪氣之極,基本上就等於撕破臉,破口大罵了,魏藻德的話就更彆提了,整個就一破皮無賴了。
在文官之中,下限這種東西就是不斷打破的。
很多人表情詭異的看著兩個人,全都是內閣大學士,全都是聞名天下的讀書人,站在皇宮門口,如潑婦一般破口大罵,這算怎麼回事啊?
魏藻德冷笑著壓著脾氣,他可不想出現什麼岔子。
方嶽貢被罵了,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原本還能壓得住的脾氣,現在頓時就壓不住了,冷笑著看著魏藻德說道:“誰不知道您早就已經派人去聯係駙馬了。”
“現在駙馬已經派人進京了,你們不到駙馬爺的府上拜見,居然跑到這裡來,當真是稀奇。”
“駙馬爺進京,那是反了陛下的旨意,方大人,你有意見?還是說你覺得陛下的做法不妥當?陛下還不如你英明?”
魏藻德是吵架的高手,自然不會陷入方嶽貢的陷阱。
方嶽貢的問題看起來很簡單,目的卻是讓魏藻德陷入自證的陷阱,隻要未早得反駁自己沒有和駙馬勾結,方嶽貢的計謀就成了。
很多時候你勾結不勾結的不重要,隻要你沒辦法證明你自己沒勾結,那你就勾結了,這就是讓對方陷入自爭的一種詭辯方法。
魏藻德作為高手,自然不會上這樣的當,不但沒有回答方嶽貢的問題,反而直接攻擊了方嶽貢的觀點。
或者說是魏藻德替方嶽貢總結的觀點,這種方法在後世叫做稻草人謬誤,強行替對方總結一個觀點,然後攻擊這個不存在的觀點。
隻要對方試圖反駁,也會瞬間掉入執政陷阱。
方嶽貢眼睛微眯,如果這個時候說自己沒有反對陛下,沒有對陛下的政策不滿,魏藻德一定會衝上來追著自己打的。
冷哼了一聲,方嶽貢不屑的說:“陛下讓駙馬爺進京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派人私自結交駙馬爺,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魏藻德隻要說一句我沒有,瞬間就會落入陷阱。
兩個人就像高手過招一樣,每一次都躲過了對方的出招,然後我又打了回去,可以說是險象環生。
看起來是在吵架,實際上都在給對方挖坑。隻要稍有不慎就會進去,掉進去就出不來。
正在這時,紫禁城的大門打開了。王平帶著一群人走了出來,見到眾人之後麵帶笑容的說道:“見過諸位大人。”
爭吵也在這一刻結束,兩個人各自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扭開了臉,誰都不願意再搭理對方。
“見過王公公。”眾人連忙開口說道。
平日裡這件事情都是王承恩來做的,今天來的確是王承恩的乾兒子,多多少少也讓大家失望。
王平向前走了一聲說道:“諸位大人,陛下已經在乾清宮等著諸位大人了,請諸位大人跟著咱家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