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肌肉緊繃,全身的感官都處於高度警覺狀態,他的手緩緩移向背後,動作精準而流暢,不發出一絲聲響,他抽出了背後的一根螺紋鐵棍。。
這根鐵棍約有一米二長,握柄處包裹著特製的抗震材料,確保即使在最猛烈的衝擊中也不會脫手,棍身由一種特殊的合金製成,表麵呈現出一種深邃的金屬灰色,在微光下泛著冷冽的寒芒,棍身上螺旋狀的紋路不僅增加了美感,更是一種精心設計的功能性結構,能在打擊時產生旋轉衝擊力,對目標造成更大的傷害。
鐵棍的頭部略微膨大,形成一個沉重的打擊麵,內部可能填充了某種增重材料,使得每一次揮舞都能產生驚人的動能。
在眾多的武器之中,陳楚最鐘愛的還是鐵棍這樣的重武器,因為,這一類武器能夠輸出巨大的武力力量,達到一擊斃命的效果,他握住鐵棍的姿勢顯示出多年的熟練使用,仿佛這武器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自然,充滿了力量感。
陳楚養成用重武器的習慣主要原因是當年他與行屍和行屍旅軍蟻戰鬥,無論是行屍還是行屍旅軍蟻,普通的武器都無法一擊斃命,哪怕是熱線槍和激光槍這樣的高科技武器都不一定能夠立刻殺死它們,它們往往在遭受重創之後還會暴起傷人,帶來不必要的危險。但是,麵對鐵棍這樣的重武器,行屍和行屍旅軍蟻都是不堪一擊,沉重的打擊能夠徹底粉碎它們的骨骼結構,瞬間癱瘓它們的行動能力。
現在,陳楚再次麵對著未知的威脅,他的戰鬥經驗告訴他,麵對那種強悍的生物,這根鐵棍可能是最合適的武器選擇。
當然,陳楚並沒有放棄激光手槍,他的左手依然拿著激光手槍。
陳楚喜歡冷兵器,但是,他並不迷信冷兵器,在絕大多數的戰鬥中,他更喜歡用機甲之類的高科技武器。
陳楚的站姿隨著武器的抽出而改變,從之前的探索姿態轉變為戰鬥姿態。他的重心下沉,雙腳與肩同寬,一手持棍,另一手保持平衡,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襲擊。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深沉而有節奏,心跳雖然加速,但仍然保持著穩定的節奏。
行屍島危機四伏的生活讓陳楚能夠在麵對危險時保持高度的冷靜和清醒。
走廊深處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響,像是某種生物的爪子刮擦金屬地麵的聲音,又像是某種不自然的呼吸聲,聲音很輕,如果不是陳楚的聽力經過特殊訓練,可能根本察覺不到,但正是這種幾乎不可察覺的聲音,往往預示著最危險的威脅。
陳楚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像一頭準備狩獵的猛獸。
他緩緩向走廊深處移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確保不發出任何可能暴露自己位置的聲音。走廊儘頭的那扇門半開著,門後的空間一片漆黑,仿佛是一個張開巨口等待獵物的黑洞。
他停下腳步,調整了一下頭盔上的傳感器設置,希望能獲得更多關於前方可能威脅的信息,就在這時,走廊深處那扇半開的門後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嘶吼,那聲音不像任何已知的生物,混合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和某種深海生物的回聲,令人毛骨悚然。
聲音之後是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然後是沉重的腳步聲,正在朝他的方向靠近。那腳步聲不同於人類行走的節奏,更像是某種重物被拖曳著前進,每一步都伴隨著金屬地板的微弱顫動,如同一頭龐然大物在緩慢逼近。腳步聲中夾雜著一種濕潤的、黏膩的聲音,仿佛有什麼粘稠的液體正隨著移動而滴落在地麵上。
空氣中的氣味陡然變得更加刺鼻,一股混合了腐敗組織、化學藥劑和某種金屬氣息的怪異味道撲麵而來,即使是通過頭盔的過濾係統,依然讓人感到一陣惡心。走廊內的溫度似乎也隨之下降,每一口呼吸都帶著一絲寒意,如同站在某個古老墳墓的門口。
陳楚握緊了鐵棍,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重心下沉,雙腳與肩同寬,形成一個穩固的三角支撐,手中的螺紋鐵棍被他橫握在胸前,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陳楚的呼吸變得緩慢而深沉,心跳雖然加速,但保持著有力而規律的節奏,這是經曆過無數戰鬥的老兵才能具備的冷靜。
他的眼睛緊盯著那扇半開的門,通過戰術頭盔的增強視覺係統,試圖捕捉門後陰影中的任何動靜,頭盔的全息掃描係統顯示有一個人形物體正在接近,但熱信號完全沒有。
門緩緩的打開了,金屬門扉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在宣告某種恐怖的降臨。
門後的黑暗中先是顯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然後隨著它一步步踏入走廊微弱的燈光中,一張熟悉的臉逐漸出現在了陳楚的麵前。
是老板!
是這艘改裝運輸飛船的老板,那位坐戴著金邊眼鏡坐輪椅的中年男人,但此刻呈現在陳楚眼前的形象和之前看到的病態虛弱的老板有著天壤之彆,他的麵部輪廓和服裝還能辨認,但已經扭曲變形,呈現出一種非人的猙獰,那曾經精明銳利的眼睛現在渾濁不堪,眼白部分布滿血絲,虹膜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黃色,瞳孔擴張成一個漆黑的深淵。
此時此刻,老板並沒有乘坐輪椅,也沒有戴眼鏡,他站得筆直,身高比正常人還要高出一些,他的體型也發生了可怕的變化,原本瘦弱的身軀現在變得臃腫不均,某些部位過度膨脹,形成了怪異的突起,而其他部位則顯得萎縮乾癟。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灰白色,上麵布滿了藍紫色的靜脈和黑色的壞死斑點,局部區域甚至出現了明顯的腐爛跡象,露出下麵的肌肉組織和骨骼。
他的四肢不再符合人類的比例,手臂過長,幾乎垂到了膝蓋,手指也變得異常修長,每個指尖都長出了尖銳的黑色爪鉤。他的雙腿變得強壯而粗壯,每一步都讓地麵微微震動。最可怕的是他的胸腹部,原本應該是完整的人類軀乾,現在卻有幾處明顯的裂口,從這些裂口中能看到內部蠕動的組織和偶爾閃爍的金屬反光,顯示出某種非自然的植入物或改造。
因為,他已經變成了行屍。
一頭猙獰凶殘的行屍,但又比陳楚過去遇到的任何行屍都要可怕得多。這不是簡單的死而複生,而是某種可怕的混合體,既有行屍的特征,又帶有明顯的科技改造痕跡,仿佛是科學與死亡的可怕結合。他的動作雖然僵硬,卻比普通行屍更加協調,顯示出某種殘留的智慧,這使他比純粹的行屍更加危險。
在它的嘴裡,還咀嚼著一團腐肉,那腐肉帶著明顯的人類組織特征,他的下頜不停地咀嚼著,牙齒已經變形,變得更加尖銳,像是食肉動物的獠牙,每一次咀嚼動作都會有暗紅色的液體從嘴角溢出,沿著下巴滴落到地麵,在金屬地板上形成一片腐蝕性的斑點。
他的呼吸聲異常刺耳,帶著一種金屬摩擦的噪音,胸腔隨著每次呼吸而不規則地起伏,有時會突然停滯幾秒,然後又猛地恢複。從他的鼻孔和嘴裡不斷呼出一種灰綠色的薄霧,在周圍空氣中形成詭異的漩渦圖案。偶爾,他的身體會有部分區域突然抽搐,伴隨著骨骼錯位的聲音,然後又恢複正常,這種不規律的抽動給人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一雙邪惡的眼鏡惡狠狠的盯著陳楚,那眼神中既有行屍特有的無神和空洞,卻又閃爍著某種微弱的智慧光芒,仿佛在認真評估麵前的威脅,那目光中沒有恐懼,沒有猶豫,隻有純粹的掠食者本能和一種難以形容的邪惡。
瞬間,陳楚感到一陣寒意沿著脊椎蔓延,這不是簡單的行屍,而是某種更加危險的存在。
老板行屍站在那裡,頭部微微歪向一側,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觀察著陳楚,仿佛在思考或記憶什麼,他的身體表麵有多處金屬植入物,有些已經與腐爛的肌肉組織融為一體,每一個金屬部件都閃爍著微弱的藍光,偶爾會發出輕微的電子音,這些裝置可能是某種維持生命或增強能力的係統,讓這具行屍保持著超出常規的活性和力量。
突然,老板行屍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嘶吼,那聲音既不像人類,也不像任何已知的動物,而是一種混合了電子噪音和腐爛聲帶振動的可怕聲響。他的下頜張開的角度遠超正常人類的極限,幾乎能看到喉嚨深處的組織和某種金屬裝置,隨著嘶吼,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某種化學藥劑的刺鼻氣味。
他的姿態從靜止突然轉變為攻擊準備,身體前傾,肌肉繃緊儘管有些已經腐爛),雙手的爪鉤完全展開,呈現出捕獵姿態。
陳楚眼神變得更加銳利,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做好了戰鬥準備。
走廊中的時間仿佛凝固,兩個對手無聲的對峙,等待著那即將打破平衡的第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