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整天的漫長等待之中,於索的族人們如同勤勞的螞蟻般,在這片荒涼的大地上展開了一場與時間賽跑的壯麗勞作。他們加班加點地處理著斯坦烈龍的巨大身軀,每個人都明白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充分利用這些珍貴的資源為即將到來的艱難旅程做好準備。
在這片一望無際的荒原之上,晾曬恐龍肉的壯觀景象如同大自然的巨幅畫卷般展開。
經過精心切割和處理的肉塊被整齊地擺放在臨時搭建的晾曬架上,或者直接鋪展在乾淨的獸皮和石板上。這些肉製品密密麻麻地覆蓋著周圍的土地,晾曬麵積已經達到了令人震撼的上萬平方米。
放眼望去,整個荒原仿佛被一張巨大的紅白相間的地毯所覆蓋,那些白花花的肉塊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各種不同的色澤,從鮮紅到深紅,從粉紅到褐色,形成了一幅色彩斑斕而又壯觀的自然畫卷。這些肉塊按照大小、厚度和處理方式被有序地分類擺放,體現了族人們豐富的經驗和精湛的技藝。
在炙熱的陽光之下,斯坦烈龍肉開始散發出一種淡淡而誘人的肉香味。這種香味隨著微風在荒原上飄散,既有烤肉的焦香,又有肉類天然的鮮美氣息。這種香味不僅刺激著人們的味蕾,更喚起了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對未來的希望。
隨著一天時間的推移,這顆星球上那顆火紅恒星的威力開始充分顯現。氣溫急劇上升,空氣變得乾燥而炎熱,整個荒原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天然烘乾機。
這種極端的氣候條件雖然讓人感到不適,但對於肉類的脫水處理來說卻是完美的環境。
或許正是因為溫度的逐漸升高,周圍那些原本虎視眈眈的猛獸數量明顯減少了。那些在夜晚還潛伏在營地周圍的各種食肉動物,現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那些體型龐大、適應能力極強的史前巨鱷,也都消失在了茫茫的荒原深處,仿佛被這炙熱的陽光驅趕到了更加陰涼的地方。
偌大的荒原在烈日的炙烤下顯得格外的蕭殺和荒涼。
地麵被曬得滾燙,空氣中升騰著陣陣熱浪,遠處的景物在熱浪的扭曲下變得模糊不清,這種極端的環境讓整個世界都顯得寂靜而空曠,仿佛除了人類之外,所有的生命都在這炎熱中陷入了沉睡。
偶爾會有一些路過的鳥兒打破這種寂靜。這些勇敢的飛行者冒著酷熱從高空俯衝下來,試圖偷吃一些晾曬中的斯坦烈龍肉。它們的動作迅速而敏捷,往往在人們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叼走了一小塊肉,然後迅速飛向高空。這些鳥兒的出現為這片單調的景象增添了一絲生動的色彩,也提醒著人們這個世界依然充滿著各種生命。
族人們對這些偷食的鳥兒采取了各種防護措施,他們在晾曬區域周圍設置了稻草人,揮舞著樹枝來驅趕這些不速之客,孩子們更是承擔起了"護衛"的責任,他們手持著樹枝和石塊,在晾曬區域周圍巡邏,一旦發現有鳥兒靠近,立即發出警告並進行驅趕,但收效甚微,畢竟,數百人無法控製上萬平方的區域,何況絕大部分族人還在忙碌或休息。
一整天的時間裡,除了這些路過的野獸之外,並沒有任何人類經過這片區域,這種情況讓陳楚感到有些意外,按照於索之前的說法,後續的部落隊伍應該很快就會到達這裡,然而,從日出到日落,地平線上始終沒有出現任何人類活動的跡象。
夜幕再次降臨,為這片炎熱的大地帶來了久違的涼爽。
星空如鑽石般璀璨,見證著這個不平凡的日子,經過一天一夜的辛勤工作,族人們終於將其中一頭重達數十噸的斯坦烈龍處理得七七八八,這是一項令人驚歎的成就,體現了人類在麵對巨大挑戰時所能爆發出的驚人潛力。
那具白森森的巨大骨架現在完全暴露在潭水邊,在月光和星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這個骨架如同一座史前時代的紀念碑,靜靜地矗立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訴說著遠古時代的輝煌和現在的變遷。每一根骨頭都如同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展現著大自然造物的神奇和生命結構的精妙。
與這具完全處理過的骨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另外一頭斯坦烈龍,它依然完整地橫臥在大地上,這頭巨獸的身軀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龐大和神秘,其靜止的姿態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即使已經失去了生命,這頭遠古巨獸依然散發著一種令人敬畏的威嚴,仿佛在提醒著所有人它曾經的強大和可怕。
陳楚獨自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凝視著這片在月光下顯得既美麗又荒涼的景象。
經過一天的觀察和思考,陳楚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獵人和觀察者,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細微但重要的變化。
陳楚發現了一個令人困惑的現象,周圍的猛獸在離開這片區域時,並不是朝著河流的上遊方向,而是沿著河流的下遊方向離開的,這種遷徙模式與他的預期完全相反,也與常理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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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費解的是,就連那些路過的飛鳥猛禽,也基本上都是朝著下遊的方向飛行的,這些空中的旅行者本應該有更多的選擇自由,但它們的飛行路線卻呈現出明顯的一致性,都指向同一個方向。
陳楚在行屍島上長大,擁有著非常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在那個充滿危險的環境中,他學會了觀察和理解各種動物的行為模式,他很清楚無論是什麼動物,它們對尋找水源都擁有著強烈的本能,這種本能是經過千萬年進化而來的生存技能,幾乎從不出錯。
在正常情況下,當一個地區出現乾旱時,動物們會本能地向著水源更加豐富的地方遷徙。
然而,眼前的情況卻完全相反,如果動物們都朝著下遊的方向遷徙,那就意味著在它們的認知中,生存的希望在下遊,而不是在上遊,這種反常的行為模式暗示著一個令人不安的可能性要想延續生命,就必須朝下遊走。
夜風輕拂過這片荒涼而神秘的土地,帶著遠古荒原特有的蒼涼氣息。
陳楚緩緩起身,他那修長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挺拔,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經過一天的觀察和思考,他已經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前往夏族城堡一探究竟。
按照於索之前提供的信息,他們離開夏族城堡才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而根據這支遷徙隊伍的行進速度來判斷,他們每天最多也就能夠前進一百公裡左右的距離,這種速度對於一支攜帶著老弱病殘的大型遷徙隊伍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但在陳楚看來卻顯得極其緩慢。
一個星期的時間,按照每天一百公裡的速度計算,他們總共也就走了大約七百公裡的路程。對於生產力低下、交通工具原始的夏族族人來說,七百公裡確實是一個極為遙遠的距離,這個距離足以讓他們感到與故鄉的徹底分離,足以讓他們對回歸之路產生絕望的情緒。
然而,對於擁有先進科技裝備的陳楚來說,這個距離卻可以忽略不計。在他的空間戒指裡麵,儲存著來自五大星域的各種高科技裝備,其中包括能夠讓他在極短時間內跨越巨大距離的機甲和飛行滑板。這些裝備的存在,讓空間和時間的概念在他麵前變得模糊不清。
陳楚在準備離開之前,特意走到了於索身邊。
"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陳楚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清晰,"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輕易離開這個營地。"他的語氣雖然平和,但其中蘊含的權威性卻是不容置疑的。
陳楚繼續解釋道:"這裡有充足的水源和豐富的食物儲備,堅持幾天甚至更長時間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貿然離開這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反而可能麵臨各種未知的風險和危險。"
於索自從親眼目睹了那支長矛貫穿斯坦烈龍堅硬頭骨的震撼場麵之後,他對陳楚的敬畏已經達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在他的心目中,陳楚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是降臨人間的神明一樣的存在。那種能夠一擊必殺史前巨獸的力量,那種超越常人理解的能力,都讓於索深信陳楚擁有著神聖的力量。
對待神明,自然是要言聽計從,絕對服從。
於索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在於索以及其他族人們敬畏的目光注視之下,陳楚的身影開始緩緩向著營地的邊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