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說“就怕他們在等援軍!”
張鬱冷笑“援軍?他們的部隊分散在宿豫各個疫區,光是集結起來就得花好幾天時間,想在半個時辰內等到援軍?做夢呢!就算他們的援軍趕到了又能如何?就那麼幾千人,我們可是有一萬多人,踩都能把他們給踩死!”
看來張大公子平時真的很喜歡踩人,哪怕是上了戰場,也念念不忘的要依靠人多勢眾去踩死對手,真的是不忘初心。隻是他並不知道,這次他想踩的人是有槍有炮的,沒那麼容易踩得到。
張鬱不動,帶著部下在二營的機關炮炮口之下曬太陽,這讓其他豪強看著挺不耐煩。張明坤卻露出欣慰的神色“他終於學會動腦子了!”
豪強們撇了撇嘴,心裡說“以勢壓人試圖不戰而屈人之兵,這誰不會啊?”當然,這話也隻能憋在心裡,不敢說出來。張家可是徐州最強大的豪強,在這個時候掃了張明坤的麵子……不怕事後被張家整麼?
一個小時轉瞬即過,小高地上卻沒有動靜,壓根就沒有下來投降的意思。
張鬱等得不耐煩了,對那名家丁說“去問問他們考慮好了沒有!”
張成說“我去!”不等張鬱同意,一踢馬腹,戰馬嘶鳴一聲朝小高地飛奔而去。他來到蔣清揚麵前,冷冷地問“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閣下考慮好了沒有?”
蔣清揚神情愁苦得要命“我早就考慮好了,準備棄暗投明,投靠邊張家好換個好前程,但是我的部下不同意啊!”
張成擰著眉頭問“你的部下不同意?”
蔣清揚說“對啊,他們說如果投靠張家,隻有我一個人得利,他們一點好處都落不下,所以堅決不乾!”
張成說“這還不簡單?你手裡的槍是吃素的嗎?殺上幾個他們就乖乖聽話了!”
蔣清揚苦笑“哪有那麼簡單喲!我跟你說,我的部下……”
他從二營的曆史、兵員構成講起,一直講到當前二營士兵的思想傾向,滔滔不絕地講了半個小時,把張成給兜暈了。張成用力晃了晃暈陀陀的腦袋,隻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確實有很多難處,但又覺得這貨誠意有限,似乎在拿他當猴子耍……眼看對方講了大半個小時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他驀地反應過來,瞪圓眼睛叫“閉嘴!說了這麼多,你就是不想投降,隻想拖延時間是吧?”
蔣清揚一臉驚恐“沒有,絕對沒有啊,我……”
張成怒不可遏“用不著狡辯,老子早就看透你了!”用馬鞭指著蔣清揚的鼻子,大罵“好啊,你個死黑皮,居然敢耍我們!你等著,我馬上就會讓你知道耍我們是什麼後果了!”
蔣清揚哭喪著臉叫“我哪敢耍你們啊?我是真心……”
張成沒有心情聽他廢話,翻身上馬朝己方軍陣飛馳而去,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呆了。
蔣清揚聳聳肩,臉上的表情馬上就恢複了正常,著實讓人見識了一把什麼叫一秒鐘變臉。
孫銳扛著一支28狙擊步槍跑過來,興致勃勃的問“營長,要不要開槍把那家夥打下來?”
蔣清揚說“不必,讓機關炮開火就是了!”
孫銳頓時就回想起機關炮打在人身上時那血肉橫飛軀體粉碎的慘狀,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咕噥“還不如讓我一槍打死他呢,好歹還能留個全屍骨……”
陳二虎卻是興高采烈,他一直用機關炮瞄著張成,現在聽到命令,立即用腳尖一點射擊踏板,嗵嗵嗵!一連三發炮彈打了過去。張成正帶著滿腔怒火策馬飛奔,想儘快回去告訴張鬱自己被耍了,誰知道身後嘯聲大作,他本能的感覺不好,立即伏下!
可惜,他的動作終究是沒有炮彈飛行的速度快,身體剛剛做出反應,第一發炮彈就擦身而過了,刀鋒般的氣浪在他身上拉出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把他的身體拖得偏向右邊,正好將自己的腦袋送到了第二發炮彈麵前。第二發炮彈正中後腦勺,隻聽見啪的一聲,他的腦袋炸成一團血霧,消失得無影無蹤,失去頭顱的屍體仍然騎在馬背上,由受驚的戰馬馱著,飛奔出十幾米後才轟然倒下。
第三發炮彈與無頭死屍擦身而過,好死不死的正好正中了六百米外一個炮位的火藥桶,那一桶火藥當即就炸了,隻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一團火光衝天而起,炮位上的所有人員全都給炸得血肉橫飛,那門重達千斤的大炮也被掀翻在地,一個炮車的輪子仿佛風火輪一般高速旋轉著飛上半空,然後挾雷裹風落下,砸入步兵方陣中間,當即就將兩名士兵砸成了肉醬。最可怕的是在砸死人之後它又彈跳了起來,然後落下,一路高速彈跳、旋轉,在步兵中間橫衝直撞,硬生生犁出一條血胡同來!
小高地上的二營戰士們用力鼓起掌來,口哨聲和喝彩聲震天響“打得好!太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