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說出那個“害”字，王晶哀求著他道：“鄭宏啊，你，你之前總說為了家，為了我和孩子……現在，現在你，你能，能聽他們一回嘛？”
鄭宏的臉陰沉地快要滴出水來，他低著頭：“陳曉楠讓我乾嘛？”
“她，她說隻要你自首，她就不會讓那些人為難我和閨女。”
鄭宏看了眼她：“就這麼簡單？”
“啊，她就是這麼說的。”
搖了搖頭的鄭宏，卻苦笑了下：“老婆啊，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鄭宏說著朝院子裡走了兩步：“陳曉楠是汪興國的人……這件事看來是他在背後操控。”
“啊！你，你說汪縣長？”
王晶緊張地上前，一把抓住他胳膊：“這，這事和他也有關？”
“哼！”
鄭宏冷笑了下：“他拿了我和郭鳳蘭的那麼多錢，你說有關沒有？”
咬著牙，鄭宏狠聲狠氣地道：“我隻恨，當初沒想著留個後手……現在卻成了彆人的羔羊，唉！”
長歎一聲，鄭宏抬頭看了眼天，碧藍的一點雲都不見。
快近五一的氣候，給人一種萬物複蘇的生機，可鄭宏卻臉上布滿了一絲的悲涼：“看來，賬本應該是沒在郭鳳蘭的手裡……這個女人，真沒用！”
他罵了句後，看向媳婦：“走，我們去見見陳曉楠。”
十幾分鐘後。
陳曉楠的車子駛入了青江線：“等下我把你送去江峰縣……回頭你自己去公安局吧。”
坐在後麵的鄭宏，“嗯”了一聲，他的手握著媳婦王晶，後者能感覺到，自己男人正在輕微的顫抖，還有手心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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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說什麼，也許再過幾個小時，她和鄭宏就可能被一道高牆相隔。
“你放心！”
鄭宏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音：“我，我會按照你說的……郭鳳蘭不是主謀，我們是聯合作案……哈！”
他冷笑了下，看了眼開車的陳曉楠：“對我老婆和女兒好些……要是讓我知道，我第一個饒不了的就是你！”
“行了，你放心，比起方之江你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他現在死不見屍，活不見人……你雖然去坐牢，但最起碼還活著，不是嗎？”
鄭宏眉頭微皺，他想說什麼，可似乎覺得，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的蒼白。
這次之所以讓他自首，無非是幫郭鳳蘭分擔罪名，而汪興國保郭的目的，也無非是讓郭鳳蘭把嘴閉上。
他知道，郭鳳蘭的男人和孩子，現在雖然都在國外。
可汪興國的實力，想要對付他們也是易如反掌。
郭鳳蘭和他一樣，都隻是彆人案板上的魚肉而已。
也許正如陳曉楠說的，比起方之江，他最起碼還活著，這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而此刻，興源鎮的一處鄉道旁，扒開雜草，從裡麵露出一個臟的看不清五官的臉，他左右打量了下，確定沒人後，朝前麵的村子走去。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村子內炊煙嫋嫋。
這人就像是一隻臭水溝裡爬出的老鼠，在夕陽下，摸進了村頭的一個院落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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