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的傍晚,江中市一家門麵低調、內部卻彆有洞天的私人會所頂層包間內。
古色古香的紅木茶桌旁,陳嵩年與黃海旺相對而坐。
空氣中彌漫著頂級大紅袍的醇厚香氣,悠揚的古箏曲從隱藏的音響中緩緩流出,營造出一種寧靜雅致的氛圍。
“黃校長,最近學院工作挺繁重的吧?又是畢業季,又是評優的。”
陳嵩年親自提起紫砂壺,為黃海旺麵前的青瓷茶杯斟滿茶水,語氣溫和,仿佛隻是老朋友間的隨意閒聊。
“托陳廳的福,一切都還算順利。”
黃海旺受寵若驚,連忙欠身道謝,雙手捧起茶杯,心中卻如同打鼓一般。
他知道,這位省廳的大佬絕不會無緣無故請自己喝茶,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順利就好啊。”
陳嵩年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目光看似隨意地落在黃海旺臉上,“不過,前段時間學院出了點小插曲,那個叫陳江河的學員,判決下來了,黃校長應該知道吧?”
黃海旺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果然來了!
他連忙點頭:
“知道,知道。
唉,也是年輕人一時糊塗
江河這孩子我看在眼裡是個好苗子啊,不過是犯了一點錯……”說到一半,黃海旺話鋒一轉,換上一副憤怒的表情
“這件事情我曾經幾次找過市中院的老朱,幾番求情,但王曾誠從中作梗,老朱這個老不死的不知道收了王曾誠多少好處費,居然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堅持要重判江河……
實在是有點可惜啊……”
“可惜?”
陳嵩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打斷了他的話,“我看,未必是可惜那麼簡單吧?
黃校長,咱們今天關起門來說話,都是明白人。
那個叫趙成良的小子,在這件事裡頭,扮演了什麼角色,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吧?”
黃海旺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心臟怦怦直跳。
他知道陳嵩年指的是什麼,但他不敢輕易接話,隻能訕訕地笑了笑:
“陳廳……這……都是按規章製度辦案,我……我隻是配合學校領導工作……江河這件事我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了……但老朱這個老不死的一點也不給我麵子……”
“配合工作?”
陳嵩年語氣陡然轉冷,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黃校長,你在學院熬了這麼多年,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為什麼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原地踏步?
難道你就甘心一輩子給王曾誠當副手?就沒想過……更進一步?”
黃海旺的心臟如同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
這句話,精準地戳中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和不甘!
他做夢都想坐上那個校長的位置!
他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嵩年。
陳嵩年看著他眼中閃爍的欲望之火,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誘惑和壓力:
“王曾誠明年很可能就要退了,就算他不想退,這個位子他也坐不久!”
語氣突然轉冷,看向黃海旺時又緩和了一些,“學院總要有人出來主持大局。
黃校長,你的資曆、能力都夠,缺的隻是一個機會,一個……強有力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