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二亮子頓時明白對方顯然是吃定他們了,根本沒有談判的餘地。
張二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生怕兩人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據他拜把子兄弟說,這張順是個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手裡肯定不止這些炸藥,說不定還藏著什麼更厲害的家夥。
就在這時,二亮子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他猛的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不著痕跡的摸向了腰後彆著的手槍。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隻能來硬的了,他就不信,在這荒郊野外的廢棄工廠裡,他二亮子還會怕了這張順不成。
此刻,二亮子已經打定了主意,隻要這張順敢再多說一句廢話,他就立刻拔槍,先把他控製住,然後再把這些炸藥全都弄走。
然而,就在二亮子即將動手的那一刹那。
隻見一直表現得狂傲的張順,臉上那得意的獰笑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警惕。
他的身體猛地向後一縮,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赫然是一枚已經拉開了引信的手榴彈。
“想黑吃黑?”
張順察覺到了二亮子偷偷摸摸的舉動,此刻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張二嚇得雙腿一軟,差點給張順跪下來:
“臥槽,順子哥,彆亂來?我們是真心實意來買貨的?”
張順絲毫不聽張二的辯解,他將那枚手榴彈高高舉起,對著二亮子和張二嘶吼道:
“哼,真心實意?老子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要是敢動老子一根汗毛,老子就拉響這玩意兒,咱們大家一起同歸於儘,看看誰他媽的更狠。”
那枚手榴彈,瞬間讓二亮子冷卻了下來。
他看著張順那副不要命的架勢,心中暗罵一聲“瘋子”,不敢再有任何輕舉妄動。
這種亡命之徒,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萬一真的把他逼急了,引爆了這枚手榴彈,那他們三個,誰也彆想活著走出這個庫房。
“順子哥,彆衝動……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張二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擺著雙手,聲音顫抖的勸說道,“我們……我們沒彆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跟您商量商量價錢……您千萬彆衝動啊。”
二亮子也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和不甘,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
“順子哥,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是真心想跟您做生意,絕對沒有其他想法。這價錢……咱們再商量商量?”
張順看著兩人那副驚恐萬狀的模樣,臉上的瘋狂之色才稍稍退去了一些,但手中的手榴彈卻依舊沒有放下。
他冷哼一聲,手上的手榴彈攥的更緊,指了指大門的方向說道:
“沒什麼好商量的,二十萬,少一分錢,你們今天就彆想從這裡拿走一根炸藥,要麼給錢,要麼……就給我滾。”
形勢比人強。
麵對張順這種隨時可能引爆手榴彈的瘋子,二亮子知道,今天這炸藥,恐怕是弄不到了。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打掉牙齒和血吞。
惡狠狠的瞪了張順一眼,沉聲說道:
“好,張順,算你狠,今天這筆賬,我二亮子記下了,我們走。”
說完,他轉身便帶著早已嚇得六神無主的張二,以及一直守在庫房門口、同樣被剛才那一幕驚得麵無人色的黃翠華,在張順那充滿警惕和殺意的目光注視下,狼狽不堪的撤離了廢棄工廠。
青峰鄉的調查工作,也在李全勝和李亨的指揮下,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經過連日來的摸排走訪和對賭場涉案人員的深入審訊,一個重要的線索漸漸浮出了水麵。
青峰鄉派出所的副所長蕭坤,與福來超市的下賭場的老板張二之間,存在著非同尋常的密切關係,極有可能就是張二在警方內部的保護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