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縣城郊鄉一處偏僻的農家院子。
宅子早已荒廢多年,院牆坍塌了大半,屋頂也漏著風,平日裡除了野貓野狗,鮮有人跡。
此刻,這破敗的宅院,卻成了二亮子、黃翠華和張二三人的臨時避難所。
從省城铩羽而歸後,三人深知江峰縣城內早已是天羅的網,根本不敢露麵。
張二仗著對本的的熟悉,七拐八拐,將他們帶到了這處他一個早已過世的遠房表叔留下的祖宅。這裡雖然破舊不堪,但勝在隱蔽,倒也算是一個暫時棲身的落腳點。
接連幾日,三人都閉門不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時刻提防著外麵的任何風吹草動。
食物是黃翠華趁著夜色,喬裝打扮後去附近的小賣部偷偷買回來的,勉強果腹而已。
比起食不果腹的窘迫,更二亮子焦急的是那五萬塊錢的巨大缺口。
張二這幾天幾乎是磨破了嘴皮子,想儘了各種辦法,試圖說服對方降一降價格。
甚至不惜自曝底牌,告訴張順他們手上就隻有十五萬塊錢,再多一分也拿不出來了。
張順的態度卻強硬,一口咬定二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甚至還放出狠話,說要是湊不齊錢,他寧願把那些炸藥全都點了聽個響,也絕不會便宜他們!
麵對張順這種滾刀肉般的亡命徒,二亮子雖然惱火萬分,卻也束手無策。
他知道,張順那種人,是真的敢跟他們同歸於儘的。
想要再次硬搶,顯然是不可能了。唯一的辦法,似乎也隻剩下繼續湊錢了。
隻是,一想到錢二亮子就發愁,這錢從何而來?
二亮子也嘗試著聯係了自己在縣裡的一些兄弟。
接到他的電話,起初還都表現得十分熱情,好奇他這一個多月到底跑到哪裡發財去了。
可當二亮子旁敲側擊的提到手頭有點緊,想借點錢周轉一下的時候,電話那頭便立刻變得支支吾吾,各種理由推脫,最後無一例外的都以最近手頭也不寬裕為由,婉言拒絕了。
打了一圈電話下來,彆說五萬塊,就連五百塊錢都沒借到。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至於張二,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早就把自己的手機和電話卡全都扔進了河裡,如今就算是想找人借錢,也不敢輕易露麵。
而黃翠華,在青峰鄉的名聲本就不好,平日裡除了張二和那些賭場上的酒肉朋友,幾乎沒什麼正經的親戚朋友,更是指望不上她能借到錢。
這天,三人吃完泡麵,將麵桶隨便丟到角落裡,張二吃完泡麵忽然想起了什麼,激動的拉了拉正在打電話借錢的二亮子。
過了片刻,二亮子無奈掛斷了電話,顯然又沒有搞到錢。看到張二一臉激動的樣子,二亮子沉聲問道:
“怎麼了?”
張二激動說道:
“亮……亮哥……我……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說不定……說不定能弄到那五萬塊錢!”
二亮子聞言,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將信將疑:
“哦?你還能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要是敢再耍什麼花樣,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不敢!不敢!”
張二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擺著雙手,點頭哈腰的說道,“亮哥,您還記得……當初龍山彆墅那個案子嗎?”
提起龍山彆墅案,二亮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沉。那件案子,是大案,縣裡為此查了很久,鄭澤林也受了一些影響,可謂是惹了一身騷。不同於警察,二亮子知道那起案子和孫一龍有關。
“說重點!”二亮子不耐煩的喝道。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