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縣新城區,夜幕降臨,不同於其他地方快速沉寂下去,新區卻開始熱鬨起來。
自從新區項目上馬,縣裡有意將新區打造成休閒娛樂為一體的區域。一入夜,眾多形形色色的娛樂場所就熱鬨起來。
金鳳凰夜總會那流光溢彩的霓虹招牌,無疑是人流量最大的一家。
這家夜總會,在新城區的的麵上,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傳奇。
開業之初,老板是個姓呂的外的人,仗著手頭有幾個錢,把場子搞得有聲有色,生意一度火爆異常。
好景不長,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還是被哪頭猛虎盯上了,沒過多久,老板就換了人。
如今,這家金鳳凰夜總會,早已悄無聲息的被劃入了金鵬集團的版圖。
這些藏在幕後的門道,來這裡消費的普通人是不會清楚的。
他們隻知道,這裡的酒夠烈,姑娘夠味,服務也夠周到,這就足夠了。
後台的化妝間裡,光線明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香水和發膠混合的氣味。
十幾個身材火辣、麵容姣好的陪酒小姐,正對著鏡子,緊張而熟練的往臉上塗抹著粉底,試圖將自己打扮得更加妖嬈動人。
“都他媽快點!磨磨蹭蹭的乾什麼呢?第一波客人都已經等著了!等著客人來給你們上妝啊?!”
一個粗啞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化妝間裡炸響。
土豆子此刻正一臉不耐煩的靠在門口,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煙,那雙狹長的眼睛裡,透著一股子與他那張還算英俊的臉龐極不相稱的狠厲。
他身旁,站著一個身材不高,皮膚黝黑,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正是地瓜。
他隻是默默的抽著煙,看著土豆子在那裡吆五喝六,一言不發。
這兩人,連同那個已經失聯了快半個月的二亮子,本是鄭澤林手底下最核心的三個打手。
幫著鄭老板在新城區這片的麵上“搞開發”,說白了,就是用那些見不得光的黑惡手段,替鄭老板鏟平一切障礙。
化妝間內的小姐都知道兩人不好惹被土豆子這麼一吼,化妝間裡的小姐們頓時噤若寒蟬,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幾分。
催促完畢,兩人離開了喧鬨的化妝間,隨便找了一間空著的包廂,一屁股陷進了柔軟的沙發裡。
土豆子從腰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軟中華”,抖出一根丟給地瓜,自己也點上一根,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濃濃的煙圈,這才壓低了聲音,沒好氣的問道:
“哎,我說地瓜,那個叫灰狗的,到底他媽的是什麼來頭?這孫子最近在老板麵前,可是越來越得寵了。”
語氣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嫉妒和不甘。
前段時間鄭澤林突然收了一個叫灰狗的,迅速得寵,兩人自然而然也就失寵了。
每每想到這裡,土豆子便生出一陣憤怒,他和二亮子、地瓜三人,跟著鄭澤林出生入死,哪次不是衝在最前麵?
可現在倒好,二亮子被老板派出去執行什麼神秘任務,已經半個多月音訊全無了,上周還突然打電話給他借錢,窮得跟叫花子似的。
他自己兜比臉都乾淨,自然是一分錢也沒借。
也正是趁著二亮子不在的這半個月,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灰狗異軍突起,成了鄭澤林身邊的新寵!
這家金鳳凰夜總會,就是這個灰狗憑著一手比他們還要狠辣的威逼利誘手段,硬生生的從那個姓呂的外的老板手裡“買”下來的。就憑著這份“功勞”,這個灰狗在鄭老板心裡的地位,一躍之間,就超越了他們這些人!
這讓土豆子心中充滿了危機感。
他催過二亮子好幾次,讓他趕緊回來,可自從上次借錢被拒之後,二亮子的手機就再也打不通了,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地瓜聽到“灰狗”這兩個字,那張本就黝黑的臉龐,瞬間又陰沉了幾分,眼中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