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你倆剛結婚不到半年,你……你這是……”
趙成良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連忙道歉,“對不起,我……”
楊舒麗卻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副早已看淡一切的坦然:
“沒什麼,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當初瞎了眼,沒看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控訴道:
“結婚之後我才知道,錢雷這個人,骨子裡就是個花花公子。他在外麵有多少個不清不楚的女人,連他自己都數不清。”
“我……我已經從他那裡搬出來兩三個月了,等再過幾個月,分居期一滿,我們就去辦手續。”
趙成良聞言,心中不由得歎息一聲。
楊舒麗和錢雷結婚前夜,錢雷就在新婚前夜,跑到夜總會去鬼混,還被楊舒麗當場抓了個正著,鬨得整個縣城的領導圈子人儘皆知。
也正是因為那次事件,讓錢雷的作風問題徹底暴露在了陽光之下,無論是後來的汪興國,還是現在的何力,都有意無意的在仕途上雪藏他,否則,以他在衛生局的資曆,恐怕早就坐上正局長的位置了,哪裡還輪得到朱亮?
趙成良不知道兩人離婚是不是因為錢雷失去了靠山,給不了楊舒麗像樣的生活。
他向來是不會以最壞的心思去揣測彆人,可今天類似的念頭卻一縷一縷的不停冒出來。
咖啡廳裡突然切了一首感傷的音樂,就在趙成良準備開口安慰幾句的時候,楊舒麗的情緒卻突然激動了起來,似乎受到店裡音樂的影響,聲音也哽咽了幾分:
“你以為他隻是花心嗎?不。他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我敢肯定他背的裡,肯定乾了不少傷天害理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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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趙成良腦子裡的一根弦,瞬間緊繃了起來。
幾個月前,就是楊舒麗透露給他錢雷似乎和龍山彆墅案有關。
趙成良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伸出手,遞過去一張紙巾,柔聲安慰道:
“你彆激動,慢慢說。錢雷到底乾了什麼事,你都知道些什麼?”
在趙成良耐心的安撫下,楊舒麗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
她斷斷續續的,將自己無意中發現的一些關於錢雷和孫一龍之間往來的蛛絲馬跡,告訴了趙成良。
慢慢拚湊出了一幅拚圖,孫一龍的死可能和錢雷有關。
對此,趙成良十分冷靜,他不是不相信楊舒麗的話,隻是九龍堂是做什麼的?是走私違禁藥品的。孫一龍的死,本身就充滿了蹊蹺。
錢雷是否牽扯其中還要證據來佐證,不能僅憑一家之言。
兩人又聊了許久,直到下午,咖啡館裡的客人漸漸散去,楊舒麗才止住了話頭。
臨走時,趙成良將自己的私人電話號碼留給了楊舒麗,鄭重的對她說道:
“你放心,你姐姐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裡。”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隨時都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將當年的凶手繩之以法,給你姐姐一個公道。”
楊舒麗看著趙成良那雙充滿堅定的眼睛,抿了抿嘴,扭頭頭去擦了擦眼中的淚水:
“趙局,謝謝你……”隨著稱呼的轉變,楊舒麗再度恢複了之前那副樂嗬嗬的模樣。
兩人分開後,楊舒麗站在咖啡館門口,看著趙成良那逐漸遠去的背影,樂嗬嗬的臉上才閃過一絲複雜而又彆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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