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十二點,酒精帶來的頭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宿醉後的口乾舌燥。
趙成良從床上坐起身,感覺整個世界還在輕微的晃動。他走到衛生間,用冷水衝了把臉,那冰冷的刺激讓他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用毛巾擦乾臉,走出衛生間,才發現偌大的房子裡空空蕩蕩,安靜得有些過分。
李若男不在家。
他在家裡找了一圈,最終在廚房那台雙開門的冰箱上,看到了一張用卡通冰箱貼壓著的便條。
字跡是李若男那熟悉的娟秀字體:
“成良,我先回趙家集鎮了,鎮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你自己在家,記得按時吃飯。”
趙成良看著便條,淡淡一笑,揭下來那張便簽,壓到了冰箱最醒目的位置。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已經半夜十二點了,李若男就這麼一個人開車回去了?
就在他準備拿出手機,打電話問一問李若男是否安全抵達的時候,視線往下一移,卻看到了便條下麵,還壓著另一張小紙條。
拿起來一看,是李若男留下的第二段信息,字跡顯得有些匆忙:
“剛才陸長明和李全勝來找過你,看你醉得不省人事,就先走了。
他們說,有緊急情況向你彙報——那個失蹤了很久的,張二,出現了。”
張二。
這兩個字,如同兩道閃電,瞬間擊中了趙成良的神經。因為宿醉而產生的頭疼都緩解了不少,渾身的疲憊感看到這條紙條在這一刻被徹底衝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發現獵物蹤跡時的,難以抑製的興奮。
趙成良拿著那張紙條臉上浮現出抑製不住的笑容,立刻拿出手機,找到了陸長明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幾乎是在響起的第一聲,就被接通了,顯然,陸長明也一直在等著他的電話。
“趙局。您醒了?”電話那頭,傳來陸長明略帶幾分驚喜和焦急的聲音。
“什麼時候的事情?”趙成良沒有絲毫的廢話,直奔主題。
“就昨天傍晚時分。”陸長明立刻彙報道,“我們在蓮城鄉那邊的一個線人,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男人,跟張二的體貌特征高度吻合。那人鬼鬼祟祟的,他認出來就是張二。”
“蓮城鄉……”趙成良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那裡有通往全國各的的長途汽車站,北上南下的線路都有。這個張二,十有八九,是準備潛逃。”
“我們也是這麼分析的。”陸長明說道,“所以,我和李隊現在已經帶著刑警隊所有的兄弟,趕到了蓮城鄉,在車站和各個主要路口,都布下了控。隻要他敢再次現身,我們保證肯定把這小子當場捉拿歸案。”
趙成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你們現在在哪兒?把李全勝也叫上,我們立刻開個臨時的案情分析會。”
“我們就在蓮城鄉派出所。”
陸長明回答道。
“等著我。”
趙成良隻說了這三個字,便掛斷了電話。
他抓起沙發上的外套,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拿上掛在門口的車鑰匙,轉身就朝著門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