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村裡的那個治保大隊長陸川,則像條沒骨頭的懶狗一般,蹲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嘴裡叼著一根早已熄滅了的煙屁股,一臉的無精打采。
“媽的!”他朝著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沒好氣地說道,“許老賴那個老鱉三,活著的時候不是個東西,死了,還要折騰老子!這都他媽大半夜了!鎮裡不是說,縣公安局會派人下來嗎?!怎麼……怎麼到現在還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許寶林一聽這話,心中那股子本就壓抑著的火氣,“噌”的一下,就躥了上來!
他上前一步,抬起腳,毫不留情地,一腳就踹在了陸川的屁股上,罵道:“你他媽咋那麼多廢話?!領導說了會來,那就肯定會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要是讓縣裡的領導看到了,還以為咱們上田村的人,都是些沒規矩的土包子呢!這不是……在給咱們村裡丟臉嗎?!”
陸川被他這麼一踹,頓時也怒了!
他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指著許寶林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起來:“我操!你他媽還敢踹我?!”
他又說道:“行!這差事,誰他媽愛乾誰乾去吧!老子不伺候了!我白天在工地上,辛辛苦苦地乾了一整天的活了!累得跟狗似的!現在大半夜的,還不讓我回家睡覺?!你當老子是你家養的驢啊?!還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給你拉磨?!”
許寶林一把就拉住了他,說道:“哎!你小子,還敢跟我來勁了是吧?!行啊!你這個治保大隊長,你要是不想乾了,可以啊!把村裡之前給你發的那些工資,全都給老子吐出來!”
陸川一聽,冷笑一聲,說道:“我之前沒乾活嗎?!拿工資,那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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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著許寶林,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說道:“我倒是想問問你,許書記。咱們村拆遷,彆的地方,那都是又賠錢,又賠房子的。怎麼到了咱們村裡,就隻賠房子了?!那筆拆遷款呢?!是不是……都被你這個當村支書的,給偷偷地,貪汙了?!”
此話一出,許寶林頓時就暴跳如雷!他指著陸川的鼻子,罵道:“你他媽血口噴人!兔崽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鎮裡發的那個文件,白紙黑字的,就放在村委會裡!誰他媽貪汙了?!走!你現在就跟我回去!好好地,給我看清楚了!”
陸川卻一把就甩開了他的手,說道:“那就是鎮裡把這錢給昧下來了!誰知道,是不是鎮裡的那些領導拿大頭,你許寶林拿小頭,上下沆瀣一氣啊?!什麼狗屁文件?!兩頭一通氣,那還不是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你……”許寶林氣得是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你這個……政治覺悟低的,狗逼崽子!”
陸川卻是有恃無恐!他知道,等他們這個村子,搬到鎮子旁邊去之後,就要跟鎮子,合並了!
他這個治保大隊長的位子,也當不長了!
平日裡,他就看不慣許寶林這個老家夥,在村裡耀武揚威的,今天,索性就撕破了臉!
再加上,他對鎮裡那個“隻賠房子不賠錢”的拆遷政策,本就心存不滿。
兩股火氣,湊在一起,算是徹底地,爆發了!
許寶林氣得是七竅生煙!他提起手中的那根,早已被他盤得油光鋥亮的旱煙杆子,就要上前去,敲陸川!
可他一個五六十歲的小老頭子,哪裡是陸川這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的對手?!
兩人扭打在一起,沒幾個回合,許寶林就落了下風!
就在這時,從主路上,突然開下來兩輛黑色的,掛著縣局車牌的車!
兩人就在這條通向村裡的小路上打著,正好擋了路,車子隻能是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陸長明和李全勝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兩人一看這情景,都是眉頭一皺!他們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地,就將那兩個早已是打紅了眼的家夥,給分開了!
“怎麼回事?!”李全勝看著那兩個早已是打得頭破血流的家夥,厲聲喝道,“我們是縣公安局的!你們……是什麼人?!他娘的,你們上田村真是人才輩出,先是白天出了命案,晚上你們兩個人他娘的跑到村口鬥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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