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東頭，新開的江南菜館包廂內，氣氛微妙而緊張。
程度看著眼前並肩而坐的尹正國和李美芝，臉上的笑容僵硬得如同戴了一張麵具。他怎麼也沒想到，尹正國赴他這場“鴻門宴”，竟然會把李美芝也帶來了。
“程所長，”尹正國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指了指身旁的李美芝，臉上掛著一副體恤下屬的領導派頭，“剛才因為一份緊急的法律文件，美芝同誌連夜加了個班，緊趕慢趕才把材料交給我。我看她還沒吃飯，正好想起你約了飯局，就自作主張把她也叫過來了。”
他笑著拍了拍程度的肩膀，語氣裡帶著幾分開玩笑的親昵：“我這算是借花獻佛，有你程所長在，外人也不會傳什麼閒話。我這啊，就是單純的體恤下屬，你……應該不介意吧？”
介意？程度的內心已經在罵娘了。
尹正國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可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狠狠的紮在程度的心上。
這哪裡是體恤下屬，分明就是在赤裸裸的炫耀！
他是在告訴程度，看清楚了，李美芝，這個你曾經擁有過的女人，現在是我的！
程度的拳頭在桌下悄悄攥緊，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但他臉上依舊堆著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當然不介意！尹副鎮長能想著我們司法所的同誌，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今天這頓飯，就是想跟您多親近親近，拉近一下感情。”
說著，他仿佛忘了剛才的尷尬，直接起身，繞過桌子，一屁股就坐在了李美芝的另一側，將她夾在了自己和尹正國中間。
“既然美芝也來了，”程度端起酒杯，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美芝，“那今天這頓飯，就當是我們司法所，和您尹副鎮長的一次感情交流。有我和美芝在，足以代表整個司法所了吧？”
李美芝的身體不易察覺的僵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往尹正國那邊挪一挪。
尹正國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程度這個舉動，已經不是挑釁了，而是公然的宣戰。他這是在告訴尹正國，就算你得到了她的人，也彆想輕易的抹去我曾經存在的痕跡！
菜很快上齊，精致的江南小炒擺了滿滿一桌。
程度率先舉起酒杯，站起身來，對著尹正國說道：“尹副鎮長，這第一杯，我敬您！感謝您平日裡對我們司法所工作的指導和支持！”
尹正國安穩的坐在椅子上，隻是象征性的揚了揚杯子，並沒有起身，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高人一等的的位。
兩人一飲而儘。
酒杯剛一放下，程度的另一隻手，就在桌子底下悄悄的伸向了李美芝。
他先是碰了碰她的大腿，見她沒有太大的反應，膽子便愈發大了起來。
李美芝的眉頭緊緊蹙起，她三番五次的想將那隻作祟的手推開，但程度卻像牛皮糖一樣，越來越過分，手指甚至開始不老實的向上探索，直到觸碰到那片最敏感的的帶。
“我敬兩位領導一杯！”李美芝再也無法忍受，她猛的站起身，端起酒杯，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一口氣將杯中的白酒喝乾，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眼淚都咳出來了。
“美芝，沒事吧？”程度立刻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就要伸手去拍她的背。
“咳咳……我……我去一下衛生間。”李美芝捂著嘴，一把推開程度的手，幾乎是逃一般的衝出了包廂。
包廂裡，瞬間隻剩下了兩個男人。
等李美芝的腳步聲走遠了，尹正國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程度：“程所長，剛才可真是快活啊。一杯酒下肚，臉不紅心不跳的。”
“尹正國，你他媽最近活得不是也挺滋潤的？”程度見狀，也懶得再裝了，直接撕破了臉皮，“我今天找你來，不為彆的，就是為了李美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