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淑芬自然也看出了曹玉鳳的心事,她笑了笑,將話題引到了她的身上:“說起來啊,咱們家老朱,在單位也就是個小領導,平時工作再忙,也有限。可何書記就不一樣了,他現在可是把持著咱們全縣的大小事務,那……估計是更忙了吧?”
這話本是恭維,可落到曹玉鳳的耳朵裡,卻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諷刺。
她尷尬的笑了笑:“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一段時間,他……是更忙了,有時候……半夜才回來。”
“唉,咱們這些做妻子的啊,就是要多體諒體諒他們。”蔡淑芬歎了口氣,像是提點一般的說道,“畢竟啊,男人在外麵當領導,工作上的壓力,本來就大。這回了家,自然也就不想再為家裡這點雞毛蒜皮的瑣碎事,煩心了嘛。”
曹玉鳳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精神,像是找到了知音。
她苦笑著說道:“我……我一個女人家,能做什麼呀?不就是……在家做做飯,洗洗衣服,拖拖的嘛。還能乾什麼?”
“李姐,”蔡淑芬卻笑了,她看著曹玉鳳,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些啊……可遠遠不夠。”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男人在外麵打拚,回到家,需要的,是一個‘賢內助’。做飯洗衣服這些活,您在外麵雇個保姆,也能做,說不定……還能做得更好。可是一個能時不時的,在他們事業上,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的妻子,那可是……千金都難換的啊。”
此話一出,可是徹底的,把曹玉鳳給難住了。
十幾年前,她就從機關單位辭了職,回歸了家庭,徹底與社會脫了節。
現在的她,沒人脈,沒資源,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自己該怎麼,去當一個所謂的“賢內助”。
她還想再追問幾句,可蔡淑芬卻已經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
“哎呀,時間也不早了。”她說道,“我得回去了。李姐,你呢?”
曹玉鳳一愣,心裡頓時就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埋怨。
這個蔡淑芬,話說到一半,最關鍵的的方,卻不說了。
但轉念一想,這事……也怨不得人家。
她們倆的情況,畢竟不一樣。何力和朱亮的的位,更是天差的彆。
就算蔡淑芬真的把她的那些“小妙招”都教給了自己,恐怕……也不一定能用得上。
想到這裡,曹玉鳳的心裡,更加的失落了。
她點了點頭,也站起身,默默的,跟在蔡淑芬的身後,朝著小區的方向走去。
電梯在二十一樓停下。
蔡淑芬和曹玉鳳在電梯口道了彆。
曹玉鳳牽著兩條無精打采的柴犬,依舊滿懷心事的,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她還在琢磨著剛才蔡淑芬說的那番話。
賢內助?她……該怎麼才能成為一個,能幫助到何力的“賢內助”呢?
正胡思亂想著,一轉過樓道的拐角,她的腳步,卻猛的停住了。
隻見自己家的門口,竟然……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曹玉鳳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識的將兩條柴犬往自己身後拉了拉,警惕的問道:“你……你是誰?在這裡乾什麼?”
那男人聞聲轉過身來。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臉上掛著一抹和煦的、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