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一看，床頭還備著一個煙灰缸，或許就是為煙癮比較大的老乾部準備的。
趙成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接了過去，點上。
兩人就這麼相對無言地，在寂靜的病房裡，抽著煙。
“你……情況怎麼樣？”還是展雪菲先開了口。
“我沒什麼大事。”趙成良搖了搖頭。
可一想到還躺在icu裡的孫景恒，他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瞬間就又變得苦澀了起來，“隻是……孫景恒那小子……還在icu，情況……不太好。”
展雪菲一聽，臉上那份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了。
她低下頭，聲音裡充滿了羞愧和自責，說了一句：
“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趙成良苦笑一聲。
“要……要不是你為了幫我們，那……那個小弟弟，也……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她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他……他才二十出頭吧？還是個孩子呢。要是……要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趙成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不想再解釋太多，隻是將手中的煙頭，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裡，狠狠地撚滅了。
“希望……”他喃喃自語道，“他會沒事吧。”
趙成良抽完一根煙，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四點半。馬上就要五點了。
按照醫院的作息安排，五點之後，值班的護士就要來給他換藥了。
“行了，”他看著展雪菲，說道，“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待會五點護士就要過來換藥，要是讓護士看到你在這，……我這兒……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趙成良看展雪菲還是一臉愧疚的樣子，又開玩笑地補充了一句：“你要是真覺得心裡過意不去，那……到時候，可以請我吃頓好的，就當是……補償了。”
“切，”展雪菲撇了撇嘴，“那不是還有半個小時嗎？你著什麼急啊？”
她說著，湊了過來，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在他麵前晃了晃，臉上露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表情：“趙大局長，你這幾天……就一直都待在這病房裡，對外麵發生的事情，怕不是……還一無所知吧？”
此話一出，趙成良當場就是一愣。
“外麵……發生了一件很蹊蹺的事兒。”展雪菲說道。
“什麼事？”趙成良的好奇心，瞬間就被勾了起來。
“當初衝進酒店的那十幾個黑衣人，”展雪菲說道，“其中一個……就在今天早上，突發心臟病，死在看守所裡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在市局那邊，也認識幾個人。據他們說啊，死的這個人，就是……這幫人裡帶頭的。其他那些，都不過是些拿錢辦事的小混混，一問三不知，就知道跟著這個人來乾活。”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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