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亮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包裝古樸的茅台,放在了桌上。
他擰開瓶蓋,一股醇厚的醬香,瞬間就彌漫了整個客廳。
“嗬嗬,”他一邊倒著酒,一邊笑嗬嗬地感慨道,“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朱局,你,是跟趙成良趙局長,前後腳一起來的縣裡吧?這一轉眼,都……一年多了。”
朱亮一聽任亮突然提起了趙成良,心中便是一凜。
他主動地接過酒瓶,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笑了笑,說道:“是啊。算算日子,我來縣裡,也剛好一年了。”
他絕口不提趙成良的名字,仿佛那個人,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般。
這時,馬曉敏端著兩盤涼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她將菜放在桌上,輕聲說道:“你們倆先喝著,熱菜……馬上就好。”
說完,便又轉身回了廚房。
任亮看著朱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朱亮也端起了酒杯。
他的杯沿,比任亮的,微微低了那麼一點,但又沒有低太多。
算是……勉強地,敬了任亮一個。
兩人一飲而儘。
朱亮看著桌上那盤油光鋥亮的鹽水花生,剛夾了兩顆放進嘴裡。
不由得嘖嘖誇讚說:“馬副局真是心靈手巧,如果他沒猜錯,這花生是蓮城鄉的四粒花生吧?”
任亮笑了笑,稱:“沒錯,朱局你嘗出來了?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你們那兒的特產吧?”
此話一出,朱亮點頭,搖頭晃腦的好像真的很愛吃這花生,稱:
“這花生的確是他們那兒特產,但因為個頭大,沒點功夫的人做,掌握不了火候,因此一般都拿去榨油。”
這話怎麼聽都有一股借花獻佛的味道。
“錢雷……被抓了。”任亮自顧自,嘬的一聲,自己喝了一杯,然後突然冷不丁地,就拋出了這麼一句。
“咳。咳咳咳。”
此話一出,朱亮猛地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場就被嘴裡的那顆花生米,給嗆了個正著。
他咳得是驚天動地,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朱局,,”任亮看著他這副樣子,臉上露出了幾分意外。
他笑著遞過去一個抽紙盒,說道,“你……慢點喝,慢點喝。我這酒啊,是好酒,年份也夠久。不過嘛,這勁道……也確實是大了點。你……喝得還習慣嗎?”
難道……朱亮他還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