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男人陽氣重女人陰氣重,一男一女結成夫妻,生活在一起,這陰陽就平衡了。隻有一個男的或者隻有一個女的,就會陰陽失調,身體就要出問題了。月娥你好好想想,為民調去市裡以前,淑文常做噩夢不?”
“也是啊,以前為民沒調去市裡的時候,也沒聽說過淑文睡不好。”
沈夏來心說,淑文姐以前沒懷孕,她每天上班,工作辛苦但不用發愁,自然睡得好。可現在懷孕後,為了孩子提心吊膽,丈夫也做不到每天陪伴安慰開解,自然會做噩夢啊。
那嬸子卻說“可見你們家還是缺了陽氣了,淑文這才會做噩夢。”
錢月娥說“那也不對啊,我男人早早就沒了,淑文都是我一個人拉扯大的,照你這麼說,我也該缺陽氣,可我每天也睡得很好,從來不做噩夢。”
那嬸子說“你怎麼能一樣,月娥,你家男人那可是烈士,他就是人沒了,那也保佑著你呢。那些孤魂野鬼,根本不敢近你的身。”
沈夏來越聽越覺得這嬸子說得離譜,太離譜。
但月娥嬸子顯然是有些信了的“既然這樣,我男人怎麼也不保佑保佑淑文啊,他可就淑文這一個閨女。”
“淑文這都嫁人了,當爹媽的還能管兒女一輩子不成。”
錢月娥聽的有些發愁“那來娣,你說淑文這情況可怎麼辦好?”
沈夏來聽著,心想如果這個叫來娣的嬸子說出什麼燒符紙喝符水的法子,她一定要製止。
還好這個叫來娣的嬸子隻是說“唉,現在破四舊,有些能耐的老仙都被抓去勞改了。像淑文這樣的,我想想,這樣吧月娥,你給淑文枕頭底下放一串五帝錢,五帝錢那可是有皇氣,厲害的呢。”
錢月娥說“你這說的容易,五帝錢,我去哪兒弄五帝錢去啊。再說什麼皇氣,這大清朝都亡了,天下早沒皇帝了,皇氣有什麼用。”
“你不懂,那是那些當皇帝的沒本事,不是真的真龍天子投胎,是孽龍投胎,投胎下來就是為了斷送江山的。實在不行,就先放一把剪子,剪子陽氣重,也能鎮一鎮。如果沒用,到時候再想彆的法子。”
隻在淑文姐枕頭底下放剪刀,沈夏來覺得她不必去管。雖然枕頭底下放剪刀破除噩夢這是一種封建迷信。但沈夏來覺得,枕頭底下放一把剪刀,說不定真能造成一些心理暗示。
封建迷信有時候起了作用,其實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有了這不做噩夢的心裡暗示,淑文姐可能真就不怎麼做噩夢了。
沒想這嬸子又壓低聲音說“月娥,你順便把主席像章給淑文壓枕頭底下,我和你說,最有用的肯定還是主席像,那上邊呀,有龍氣。”
沈夏來很是無語,現在破四舊都破多少年了,怎麼還有嬸子們這麼偷偷摸摸的搞封建迷信。搞封建迷信就算了,還這麼與時俱進。
沈夏來決定要多注意一些,一旦月娥嬸子搞一些對身體有害的封建迷信,她一定要製止。
吃了飯,洗了碗筷,已經一點多了。
吃飽飯人很容易犯困,淑文姐家裡也沒有可以午睡的地方。沈夏來一般會出去走走,在木材廠宿舍附近溜達溜達,過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再回去繼續工作。
陳悅韓佳佳如果來找沈夏來,也是直接在木材廠宿舍外麵找個地方等著。
沈夏來打著嗬欠,去了小公園,拿出陳悅前兩天給她借來的高中語文課本,開始看了起來。
她實在有些困,邊看書邊打瞌睡,嗬欠一個接著一個。
這時突然聽到有個很驚喜的聲音喊“夏來?沈夏來!”
沈夏來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扭頭看了過去“你好。”
說完她看著推著自行車走過來的人,按著記憶叫出了他的名字“額……你好,高宇。”
高宇,原主的暗戀者,也是小說裡,最後和原主結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