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與冷厥徑直走到門前猛敲好幾聲響門,這才聽見裡頭發出一連串暴跳如雷的喝罵聲:“你們這幫吃了牛糞的!再敢打擾老子,必把你們扔到糞坑裡麵吃糞!”
聽到這些莫均更為暴怒難抑,立馬扯著大嗓門兒朝裡麵回罵道:“小兔崽子還不給你哥哥開門!”
這句怒罵一出接著卻沒見裡麵有任何動靜了,隻是大約過了小半刻,屋門緩緩開了,裡麵走出一位俊俏嬌媚的女子,瞅著二人眼裡卻沒絲毫的懼意。
這女子當然是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呂秋蓉了。
莫均瞧著這個工於心計妖媚無比又死皮賴臉地賴在自己家裡的呂秋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剛要凶她,然見陰沉著一張鐵青色的瘦臉的冷厥卻是皮笑肉不笑地道:“姑娘彆來無恙呀。”
那呂秋蓉望著那似笑非笑的冷厥與怒意早已寫在臉上的莫均,恭敬行了一禮道:“請公子進來。”
後麵現出一個人影,正是畏畏縮縮躲在呂秋蓉身後半晌不敢見人的三公子莫放。
莫放這時候出現也是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他根本不需要畏懼莫名其妙地回府且憑空殺來的兩個不好惹的青年男子。他自己行得正坐得直,與呂秋蓉也是兩情相悅根本不需要懼怕任何人。
“二哥,你回來了?你怎麼回來了?”,此時他故作淡定蓄意岔開不願提及的話題。
見莫均與冷厥均不答話,才意識到這兩個人早已是氣得說不出話,於是將這兩個人請進屋子。
呂秋蓉親自擺茶,好像是為這兩個人接風洗塵一樣。
莫均見著滿屋子的酒味兒還有莫放眼角邊一抹淡淡的卻顯而易見的胭脂紅粉,基本上已經判定這兩人在自己與冷厥還沒到場的時候,於這飄著酒香的屋子內不僅痛飲而且還乾起了豬狗之事!
當即斥責他道:“莫均!你還是咱們上駿府的世家公子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滿府上下都為寒弟和柳姑娘提心吊膽的時候,你卻在這裡沉迷於溫柔鄉?與這下賤糜爛無比的潑婦你儂我儂,要點臉不!”
莫均本是滿臉醉紅,對莫均也有些愧疚之心,但見他這樣著罵自己,特彆是對自己的寶貝兒嬌娘子呂秋蓉如此詆毀謾罵,當即是再也忍不住了。衝他大喝道:“莫均!你憑什麼這麼指責我?你先前出賣本公子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卻要在這裡叫囂?我且問你,你明明說那密道隻能準許我一人下去,你為我把風的。結果呢,你卻縱容這廝將我打暈在地,你們兩個下去逍遙快活去了,是也不是?”
他說完這句話,莫均與冷厥都是一愣。
莫放手提一壺酒,咕嚕咕嚕往胃裡麵猛灌,又大怒著道:“我暫且不說這個,你怎麼對我我都忍!可你這樣汙蔑我的娘子,雖然現在還不是,但我早已與秋蓉私定終身,而且也還上報給母親了。母親也答應了,這麼說來我同即將要成為自己娘子的蓉兒在這裡飲酒把盞又有何不可?哪怕是做出一些過分的事也是能說得過去的吧,這些與你又有甚麼乾係?你雖是我的二哥卻也無權乾涉的吧?”
這兩句一連串的話語直將這二人說得膛目結舌啞口無言,這兩人卻是怎麼也沒想到這莫放已是深入骨髓,就算是有十頭牛隻怕也是拉不回來的。
冷厥隻盯著呂秋蓉道:“呂姑娘,你可真厲害啊,先前用下三濫的手段逼我,現在又使這等見不得人的法子讓三公子為之癡迷。我冷某今日就把話給你放這兒了,即便你再怎麼奸邪無比,我也是絕不會給你一點機會的!”
說時遲那時快,冷厥急忙閃身過去到呂秋蓉身後,一把將她的脖子掐住直抵咽喉處,似乎他隻要輕輕一摁就能將咽喉震碎又或是使力一拽必將她的脖子擰斷。莫均在旁邊瞧著這一幕,心裡隻叫了一聲:“真絕了!”
莫放卻是大喝著道:“冷厥!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啊!這裡是侯府不是你的七雀門!你最好將蓉兒放開,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冷厥冷笑一聲道:“三公子,不是冷某有意冒犯,實在是這女子過於嬌媚可惡。三公子被她迷成了這個樣子,在下自然要為公子祛除禍患,公子事後不須感謝在下,隻要在院子裡擺上幾桌小酒小菜,我與公子把酒言歡,那便算謝禮了!”
這一席話直將莫放氣得險些嘔血三升,那莫放暗知這冷厥是歸二哥莫均管顧的,因此同這廝廢話根本沒用。
於是隻對這暫時沉穩有致的莫均指責道:“二哥,如果你縱然這廝在這裡大放厥詞放誕無禮的話,可真是天理不容了,王法不存,綱常無道了!”
哪知莫均卻沉著怒,朝莫放道:“三弟呀,你要知道都是這妖婦迷亂人心,再這麼下去三弟你肯定會性命不保的!”
莫放盯著莫均,看他並沒有要阻止冷厥的意思,又見呂秋蓉淚如雨落,真是梨花哭落雨,一把美人淚啊!
那呂秋蓉也沒想到這冷厥仗著自己武功不俗竟這樣強使武力將自己挾持住,可憂的是自己剛剛將他耍了團團轉,他必然是對自己恨之入骨,講不定將自己就地掐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又或者直接將自己重新綁起來,但卻不是放在此處,而是交給七雀門或是衙門,那時必然是悔之晚矣。
當下這種情形隻能是寄望於對自己癡迷深情的莫放了。
於是又是默默流淚,但抬起頭讓莫放看個清楚。又是衝莫放道:“秋蓉很感激此生能遇見像公子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儘管秋蓉這一生很是坎坷很是悲慘,但公子總是能給秋蓉溫柔給秋蓉歡樂。怎奈秋蓉與公子終究是有緣無份,公子...你我隻能來生再見了......”
莫放見她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顆心都要碎成了泡沫,當即跪下身來,向莫均懇求道:“二哥...小弟求二哥放過秋蓉,秋蓉待我真情實意,絕不是你們口中的虛情假意啊!二哥啊.......為弟自小以來從沒求過二哥一件事。現在隻求二哥放過秋蓉,成全小弟罷!”
莫均還是第一回見自己的三弟這樣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把自己當菩薩一樣,哀求自己放過他的心愛之人。突然心裡有些不忍,一麵動了惻隱之心,一麵甚是佩服這呂秋蓉如此厲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