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能露怯,隻朝天壽道:“這是個什麼鬼地方?!”
天壽道:“這裡就是公子一直想來的地方啊?”
莫放有些猶豫,道:“這裡真是我要來的地方嗎?”
天壽點頭道:“是的,不錯,肯定是!”
莫放盯著他道:“我書讀的不多,你不要騙我!”
天壽一本正經地道:“在下書讀得也不多,不敢騙公子。”
莫放疑惑著道:“書讀得不多會被騙麼?”
天壽道:“也許會,但一定不會被沒讀過書的騙。”
莫放急道:“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讀過書?萬一你跟我打趣呢?”
天壽冷著眼兒道:“是你先跟我打趣的!”
言罷又道:“公子是在過家家嗎?!從剛才到現在,你就沒消停過!又是腿酸了背疼了困了乏了,靠著牆歇,躺著地歇,這裡歇那裡歇,惹急了還要回去歇!要不要回去的時候在下陪公子再玩兒一次啊?我們這是把著性命刺探敵情!不是背著書匣子上學堂!很過癮是吧!”
說得莫放一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幼稚。瞧這天壽好像憋了很久的怒氣,隻得向他示好道:“你也彆介意,我向來是這個脾氣。你要是不順心,早些說出來也就罷了。不必一忍再忍,弄得好像我在欺負你似的。來,咱們繼續,接下來該乾嘛?”
天壽長籲了一口氣道:“要不是高姑娘有囑托,我才不想管你呢!公子來這裡不是要瞧一瞧擎天穀嗎?你從這兒沿著那條蜿蜒小道,約莫穿上兩三個林子,繞過一條溪河。到了一大塊墩石上,就能從上方眺望到整個擎天穀了。”
莫放驚道:“蓉兒就是被關押在穀內嗎?”
天壽道:“不然嘞?她若不在裡麵我們來此處乾嘛?喝西北風啊!”
莫放看著他道:“你能不能正常點說話!”
天壽很想來一句:“我還不是跟你這吃岔了藥的蠢驢一樣!”
但他不想多費口舌,隻稍加收斂道:“好,我陪公子前去。但公子要記住,到了那裡絕對不可聲張。擎天穀附近時有黑衫出沒,當心被他們察覺到而暴露了自個兒。一旦曝露了,後麵可就麻煩了,搞不好會影響大局!公子該明白的罷?”
莫放疑道:“你說的黑衫是.....”
天壽道:“七雀門專門負責守官擎天穀的黑衫守衛,公子不知道麼?”
莫放急道:“我哪兒不知道?我當然清楚了。”
又道:“好,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二人就照著路形,走那條蜿蜒長道,再穿林繞河,終究來至大石墩子上。天壽讓他蹲下身子,隻管趴在墩上往下俯視。莫放有些不情願,但這也是為了不輕易被人發覺,也隻好聽從他的了。
掃眼過去,果然是數十座台壇陳列於眼下。隻是礙於夜晚瞧得不夠細致,莫放看罷之後,心中還有疑問,便問向天壽道:“既然尋到了這裡,為何不直接衝進穀裡救人?”
天壽回道:“這擎天穀防備甚嚴,從外麵根本沒法兒得手。”
莫放怒道:“那你還帶我來這乾嘛?看風景嗎?你是不是耍我啊!”
天壽急道:“不是公子你吵著要來的嗎?怎麼成了我要帶你來的了?”
莫放強辯道:“我要來你就帶我來啊?我現在要殺了你,你是不是也隨便給我殺?我來這裡你不知道是有何目的嗎?我是來救人的!你既說外麵攻不進去,那還劫個屁的獄!回家洗洗漱睡吧!”
天壽道:“像公子這樣的急性子,我看甚麼大事也成不了。真不明白高姑娘到底看中你哪兒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莫放怒道:“你說誰敗事有餘呢!啊?我這不過是抱怨幾句,你就受不了了?我看你才是敗事有餘差不多!”
天壽憋著怒道:“我不想跟你爭辯,總之用屁眼都能想的出來,我們怎麼可能從正麵進攻?那必是要另尋他路的,而且已經有了萬全的謀劃。但在下覺得無需告訴公子,公子看也看了,的確有這麼個擎天穀存在,公子也該回去了。”
莫放道:“怎麼?要攆我走啊!我告訴你,沒門兒!我就要在這待著,你又能如何?”
天壽冷道:“那公子就待著罷。”
言罷轉身就走,鑽進了身後的林子。莫放急忙跟了上去,朝他喝道:“喂!你這是甚麼態度啊!”
天壽道:“我能是甚麼態度啊?我就是遵從公子的吩咐啊!”
莫放恨道:“你信不信我告訴高婉姑娘去!”
天壽道:“你告訴去啊?你趕快去告訴,好好狀告我一回。什麼汙言穢語亂說一通,看她信誰的!”
莫放道:“是你們要跟我通力合作的,怎麼現在想出爾反爾了?”
天壽道:“不是我們,是高婉!是高婉提的議,她要跟你合作,你找她去吧,好嗎?!”
莫放覺著這人是真的生氣了,看著比自己脾氣還要臭,便衝他道:“有事好商量嘛,何必要這麼鬨呢?”
天壽冷道:“我何嘗鬨過?不過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而已。高婉今晚找我來就是要我帶你過來瞧瞧的,現在我帶你來了,你也看到了。要是沒瞧夠接著回去瞧,我在洞裡等著你就行。”
莫放道:“她就隻是讓你帶我過來瞧瞧?你少瞞我了,我可不信!”
天壽瞪著他道:“你不信你去問她啊!”
莫放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都跟本公子撒起潑來了啊?你既是聽服於高婉,就也該聽服於本公子才對!誰允許你這麼蹬鼻子上眼兒了?”
他說完這一句,隻見天壽扭過頭來冷冷盯著他,眼神滿是敵意。莫放有些慌了,忙道:“你.....你要乾嘛?”
天壽慍怒道:“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