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很是迷惑,但莫均言辭激烈,不容他反駁一句,隻道:“屬下定唯掌使之命是從!”
莫均接下來便將他臨時所想的謀略向那白衣一字一句述說了一番。
那白衣還是很疑惑,但基本知道該怎麼去做了,於是一一點頭,連答應好幾個“是”。
莫均這才放心,道:“好了,現在出發吧。”
那白衣帶著莫均並攜著鳳涎香盒跳出窗外,與十幾名白衣一同往宅子正門奔去。
路上經遇迷園,十幾人飛至木亭頂上,找尋行走在院路的仆從丫鬟,並緊緊地跟隨在身後。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摸到宅門邊牆,十幾人帶著莫均縱身翻出牆外。
到客棧尋回烈馬,一行人乘馬直往伏羲城外逃。騎到一片山林之外,那十幾匹烈馬忽然摔倒在地,十幾名白衣也是猝不及防,一並墜馬,掙紮著起身。
一個個急著去察看情況,卻見那些馬一個個口吐白沫,眼珠外凸,這必是中毒的跡象。他們又趔趄走到莫均身邊驚道:“掌使,這馬兒到底怎麼了?”
莫均麵兒上卻是波瀾不驚,道:“很明顯,我們中計了。”
白衣們麵麵相覷,疑道:“中計?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眾人聞得一陣馬蹄聲傳來,紛紛抬目遠眺,在那西南方的一處土坡上,突現綿綿不儘的駿馬飛馳著往這裡趕來。
眾人大謊,朝莫均急道:“掌使,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莫均起身忙道:“當然是逃啦!難不成留在這裡等死啊。”
白衣們道:“掌使,你是說...那些人是來殺咱們的?”
莫均道:“不是,是來請你們赴宴喝酒的。”
不懂事的白衣放心道:“原來如此,可嚇死卑職了。”
他說完這句,就被明事理的白衣敲了一下腦瓜子,道:“你個蠢貨,看不出來掌使說的是反話啊!”
一行人趕緊往林子裡逃去,那追在後麵的一夥人自然是公孫略派過來的絕頂殺手。一個個都戴著鬥笠,穿著黑袍,想來是成天隻乾些見不得人的陰損詭事。
那夥人追到林子外,縱然林子內荊棘遍地,他們也乘馬入林。莫均一行人拚命逃跑,卻抵不住後麵幾十匹烈馬的追趕。另外林子並不深長,眾人奔了四五裡就出了林子,卻見眼前是一座懸崖。真可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隻能背水一戰了。
那夥江湖殺手也追出至林外,一行白衣極為慌張,莫均笑道:“怕什麼!怕死嗎?”
那群白衣道:“不!我們定要拚死護掌使殺出去。”
莫均打量眼前的這些人,道:“看來並不容易呀。”
那夥黑袍鬥笠人的領頭者朝莫均道:“閣下就是名震京城的七雀門掌使莫均莫大公子吧。”
莫均笑道:“我想各位兄台誤會了,我不是莫均,我叫張均。你們去問問城主公孫略就知道了。”
那鬥笠人冷笑道:“事到如今,閣下還不承認,藏著掖著的沒必要吧。”
莫均道:“爾等不信就算了,既然是要來殺張某的,起碼也該說說是受何人之托吧。”
那鬥笠人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至於要你們性命的人,請恕在下不能相告。”
莫均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幾日我住在公孫家,雇你們的人必是公孫家的人,我說得沒錯吧。”
那鬥笠人已等不及,速道:“等你到了黃泉底下,自然儘知,眼下還是拿命來吧!”
說時遲,那時快。一夥人持刀而上,白衣捕快毫不示弱,也挺劍與其相搏。莫均身無半寸武功,隻在白衣捕快的護持下躲在眾人之後。
這一夥鬥笠人的武功不弱,且人數是白衣捕快的好些倍,兩幫人拚殺在一起,雙方都各顯本事。
莫均瞧得很清楚,那鬥笠人刀法極高,白衣捕快們漸漸招架不住,但仍有一半人死命相抗,另一半試圖帶著莫均尋薄弱之處衝出去。畢竟眼下應將莫均的安危擺在第一位,其餘的都不算什麼。
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莫均都不能有事。
因此他們負隅頑抗,鬥笠人一時半會還不能得逞。
這一邊鬥得昏天黑地,伏羲城內卻是平靜無波,距離公孫府宅幾裡之外的山城酒樓內,公孫略此事身置上等客房,本也是坐立不安。
直到一名灰衫在外敲門,公孫略頓現喜色,令他進房。
那灰衫稟報說:“城主,那張均上當了,正領著一乾人等逃出了府宅!”
公孫略放下手中的茶盞,兩步並做一步地走過來道:“他們呢?有沒有出發?”
灰衫道:“放心吧城主,有您的吩咐,他們怎敢不去?”
公孫略這才鬆快下來,道:“哼!他可不叫張均,他叫莫均!”
灰衫驚道:“莫均?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公孫略道:“他是京城裡的七雀門的掌使,上駿府家的二公子!”
灰衫駭然道:“原來...原來是他!城主,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