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半晌,卻見那黑衣客一事不做,徑直出了上駿府,翻到西邊街巷裡去了。莫放還是緊緊跟隨,直到一個巷口拐角處。莫放落地之後不見人影,以為自己跟丟了,便忙著了慌,走到拐角口,隻見諾大的一隻黑拳打來。莫放一時沒防備,臉上遭了一記,整個身子摔倒在地。
鼻子處竟流了血,那黑衣人走到跟前,笑著道:“這算是還你的!”
莫放驚道:“你到底是誰!在說什麼呢!”
黑衣人道:“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莫放恨道:“我認識你乾嘛!你是故意引我來此的吧。”
黑衣人冷笑道:“哎呦,還不算笨。”
莫放怒道:“你來我上駿府究竟意欲何為?”
黑衣人笑道:“我要說我是專程來找你的,你信麼?”
莫放道:“找我的?你見過我?你不說我可不會放過你!”
說畢就起身向前揮掌而來,那黑衣人隻叫停道:“又來?還是彆了,我今兒不是來打架的!”
莫放住手道:“那你是來乾嘛的!”
那黑衣道:“我是領你見一個人兒。”
莫放道:“見人?我又不認識你!乾嘛要隨你去?”
黑衣人笑道:“你不認識我,總認識王成吧。”
莫放一驚,忙開口道:“你說什麼!成子?他不是回鄉了麼?你把他怎麼樣了!快說!”
那黑衣人道:“我沒把他怎麼樣,隻是他如今要見你,托我來請你去一趟。”
莫放道:“去哪裡?”
黑衣人笑道:“你不會如此健忘,連你好友的家都不知在哪兒了吧。”
莫放道:“你到底是誰!今兒個不說清楚,我不但不答應你,還要拿你是問!”
黑衣人道:“我隻是傳話的,微不足道,三公子何必如此執著。”
莫放怒道:“那你便受死吧!”
說畢縱身而上,與那黑衣打鬥起來。那黑衣原是忌憚那晚欲強行帶走莫放,卻反遭了他的道。如今看這莫放腿法身法,竟是不如那也醉酒之時,心中實為納罕。便想著這小子也許故意為之,意圖試探自己。
由此打定主意,先不拿出十分的力氣與之周旋,看他後麵怎麼著。
因此那黑衣人明明武功在莫放之上,兩人卻鬥得如火如荼,不分上下。終究那黑衣人忍耐不住,卯足了勁兒給他一掌,莫放登時被打翻在地。
黑衣人上前點住莫放的穴道,朝他笑道:“看來你隻有吃醉了,才算厲害。”
莫放還是一頭霧水,但曾聽得家下人說過,自己醉酒之後十分瘋癲,武力有大增不少,於是被他拿住之後,莫放便問道:“那晚咱倆是不是交過手?”
黑衣人笑道:“不重要了,反正你在我手裡了。我不給你酒吃,就相安無事了。”
莫放正自恐慌,尚不知那黑衣人要對自己做些什麼。黑衣人望著他道:“三公子,彆緊張,我真沒有惡意。你隻順從我,咱們去見你的發小,豈不兩相便宜?”
莫放吼道:“放屁!我憑什麼要信你!”
黑衣人笑道:“你不信我又能怎麼著,現在你在我手裡了。”
說著便掏出繩索來,將莫放雙手給綁了,再解開他的穴道,讓他往前走。並說:“你這大個子我可扛不動。”
莫放沒好氣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黑衣人拔出短刃來架在他的脖子上道:“憑你栽在我手裡!得了吧!”
莫放無奈,隻得往前走。也不敢嘶喊,一路上欲尋機逃走,可總見不得機會。又值深更半夜,大街上一個人影兒都沒有。自己更是沒一點契機。
隻得依著他往南城街迷園巷內走,到了弄堂第三戶,便是他昔日好友,昔日巡防營的統領王成家中。
莫放先前一直要來看望的,隻因那王成寫信說自己已出了城,莫放深感沒趣,便沒再來過。此時來至院中,隻回記起了兒時的歡愉,無憂無慮的,甚是叫人懷念。
見屋內尚有燈火,莫放便說:“既是來尋好友的,也該解了吧。”
那黑衣客便當真解開了他的雙手,並賠禮道:“在下也是不得已,還望三公子莫要見怪。”
莫放道:“哪敢呢,何德何能。”
二人走進屋內,隻見一人負手而立,莫放見那人背對著自己,且氣宇軒昂,英姿颯颯。心裡雖是不解,但總歸知道,此人並不是王成。
王成的背影他比誰都熟知,當下便要回頭離開,並叫喊道:“你是誰!你們將王成倒地怎麼樣了!”
黑衣人忙道:“三爺稍安勿躁,且看清了再生氣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