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征道:“大哥自然是想的,隻是當時大哥受了重傷,身體已是不能動彈,根本無法下床。那位高人便時時照顧大哥,到了後麵,大哥身體漸漸痊愈,那已經是一年之後的事了。大哥無時無刻不想著回來見你們,怎奈命運捉弄人。大哥終究還是沒能如願。”
莫放急道:“七年了啊!大哥你總有機會的。”
莫征道:“三弟可知那搭救了大哥的那位高人是誰?”
莫放搖了搖頭,莫征道:“他就是詭滅前族長,也就是公孫略的父親,公孫奕。”
莫放瞪大了眼珠子,莫征繼續道:“大哥被那公孫奕控製住了,他不讓大哥回來,且威脅大哥,若是得知大哥偷偷與你們見了麵,首先就先殺了你!然後再殺爹娘,還有莫均外加尚未歸京的寒弟。大哥害怕,這滿城裡都是他的人,大哥怎敢違抗?”
莫放驚詫道:“如今怎麼著,你卻又當了詭滅族族長?”
莫征笑道:“我雖為族長,卻形同傀儡。你看,連母親的性命我都保不住。”
莫放道:“這樣絕非長久之計呀,大哥,你跟我說,我要怎麼幫你脫離那老家夥的魔爪?”
莫征道:“如今也不用那麼費事,大哥這麼多年也看得很清楚。且塞林城之危當居首位,其餘的什麼家常天倫自然次之。等這一切都過去了,要什麼沒有呢。”
莫放道:“也就是說,擴充軍備,補充軍力,實質上是那個叫公孫奕的高人出的主意嘍。”
莫征點點頭道:“雖如此說,卻也刻不容緩。為今之計,隻有先依著他來。”
莫放急道:“大哥,你好生糊塗啊,那人威脅了你這麼多年,絕非善類,你不能因他與你有救命之恩,你便如此任他擺布呀。”
莫征歎道:“不如此還能如何呢?如今隻有遂了他的心願,且他也是為國為民。如今三弟定要助大哥一臂之力呀。”
莫放道:“大哥想讓我怎麼助你!”
莫征沉吟稍刻,才說:“救出擎天穀一乾人等。”
莫放驚詫道:“這個怎麼可以?二哥與四弟還有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將他們捉住的,怎好再放出來的呢?”
莫征正色道:“比起這個,是百姓重要,是一城的安危重要,還是這些重要啊!如今當一致對外,若是再這樣牽三掛四猶豫不決,等到那一日,你便無需再猶豫了,因為大梁已經滅國了,自然都不重要了!”
莫放驚問道:“大哥要他們做什麼?”
莫征道:“他們都是個頂個的高手,這樣的人才如何能受困於牢獄之中,定要為抗擊北奴出一份力才是啊。且他們在我名下,自然不會再做什麼了。有大哥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莫放揮手打斷莫征,讓他住口,並說:“到底是親兄弟,怎麼二哥也是墜入懸崖,隻是不知有沒有大哥那樣的好運氣呢。”
莫征笑道:“均弟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定然會沒事的。”
莫放道:“大哥,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你這太突然了。”
莫征道:“大哥也知道,你沒發一下子接受這一切。大哥也不奢望你能馬上給予大哥回複,隻是你不論怎麼想,大哥都希望你千萬要忘記今晚麵見大哥的事,回府後對一個人也彆提起。往後不論你是否能真正理解大哥,都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想必你也清楚,你也不想大哥被捉住,以謀反罪打入天牢是吧。”
莫放揮淚搖頭道:“大哥你彆這樣,我真的什麼都不能給你保證!”
莫征走到他跟前,拍著他的肩膀道道:“大哥知道的,你心裡若恨大哥,彆憋著,要打要罵儘管衝大哥來。”
莫放再也受不住了,隻是捶著莫征的胸膛大哭。
事後,莫放走出屋子,見外麵的黑衣客仍舊還在,卻也沒心情理會他。那黑衣人也望著他,知道他是何等感受,便也不去打攪,隻道“公子慢走”四個字便了。
莫放走出了王成的院子,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跑回來進屋問莫征道:“大哥,你把成子怎麼樣了?”
莫征道:“大哥沒把他怎麼樣,他仍舊在鄉下,並沒進城。”
莫放持著懷疑的目光,問道:“真的?”
莫征道:“你相信大哥,大哥再不騙你了。”
莫放便放下心來,回頭便走。莫征忙叫:“記住大哥說的,你想清楚了以後,五日後還是這個時候到這裡來回複大哥一下,彆忘了。”
莫放回了一句:“知道了。”
就無精打采地出了屋子,進而走出了院門。映著月光,莫放的神情恍惚不定,心裡也不知是苦是樂,步履卻是十分的沉重,隻是慢慢地走著走著,在了無人煙的街巷中穿梭,仿佛這世間隻剩下他一個人一樣。孤影單行,無牽無掛。
待他走後,莫征從屋內走了出來,那黑衣人卻滿是擔憂地說道:“宗主,難道就這麼任由他走了不成?”
莫征道:“不然嘞,你還要留他過夜不成。”
黑衣人道:“宗主就不怕他回去將今晚的事說出來麼?”
莫征歎著氣兒道:“怕。”
黑衣人疑惑道:“怕?”
莫征道:“是啊,怕。”
黑衣人道:“怕您還...告訴他?”
莫征打量著他道:“你有什麼好法子麼?”
黑衣人道:“難道必須要他相助才行麼?”
莫征道:“非他不可!”
又朝黑衣人道:“至於他會不會出賣我,我倒是不擔心。就算他如此,我自也不懼,隻是要辛苦你一趟,給我探探口風。”
黑衣人抱拳道:“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