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分派白瞿帶人去尋,卻見院外杏仁樹旁走過來一位住著拐杖的白發老嫗。
莫雲天忙說:“那人可是....”
莊恕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那老嫗身影,當即喜出望外,速速推開莫雲天,往院外奔去,邊走還邊喊道:“母親!母親!”
那老嫗抬眼見到莊恕,忙笑著道:“兒啊,你如何卻回來了?”
莫雲天與白瞿互看一眼,便知這是莊恕之母。那莊恕之母本姓蔡,原是襄陽人氏。這會子正外出買菜,手中提著菜籃。莊恕關切問道:“母親這是去哪裡了?好叫兒子擔心。”
蔡氏笑道:“為娘不過是去街上買點菜而已。”
莊恕道:“家中不是有菜園子麼?母親乾嘛還要上街?”
蔡氏道:“家中菜園子裡的菜也有限,隻是你今兒晚上不是要回家來吃飯麼?為娘便去街上買了五花肉,晚上咱們吃。”
莊恕道:“母親不宜出門,前幾日才被送回,近日就待在家中。兒子也會時常回家,母親端什麼就和兒子說便是了,兒子自會去買。母親不可出門了!還有既是出門為何不關門呢?”
老嫗看向院屋,隻見院中站著幾位著布衫之人,忙問:“這些人是.....”
莊恕道:“母親彆怕,這些都是來保護母親的。”
老嫗道:“老身無需保護,還是讓他們都回去吧。我這院門如何沒關哪?敢是我忘了!兒子快去替為娘關上。”
莊恕笑道:“母親既已回家,這又何需關呢?”
老嫗拍著額頭道:“是了,如今我也老糊塗了。走,咱們回家。”
便拉著莊恕往院中走,見到這些個人,就朝莊恕說:“兒啊,讓他們都散了吧。如若要吃飯,你便去買些酒肉回來,再去鄰居家借些桌椅,咱們家的可不夠的。”
莫雲天笑著過來說道:“老人家好,我是莊先生的好友,特來此地不為吃飯,乃是為了確保您的安危。眼下見您無恙,我等也便放心了。倒是還有幾句話要問問您老人家,不知可否?”
老嫗道:“既是我兒的好友,那便進來吧。”
說著開門進屋,莫雲天讓眾人在院外等候,隻叫白瞿跟在自己身後,兩人隨莊恕進屋詳敘。
屋內陳設簡陋,倒也十分整潔。莊恕讓坐,老嫗沏了茶來。莫雲天起身謝過,接下後吃了一口。叫老嫗坐下,問向她道:“老人家,聽說您前幾日被歹人捉去,身子可否安然?”
老嫗望向莊恕,莊恕道:“母親,但說無妨。”
老嫗便道:“老身的確被人擄去,隻是未曾受到虐待,他們謊稱是我兒叫老身去的。老身信以為真,便同他們去了。哪曉並未見到我兒,卻到了另一處地方。”
白瞿急忙問道:“老人家可知那是何處?”
老嫗道:“當時老身坐在轎子裡,隻顧問那人莊兒如何了,也沒注意外頭到哪兒了。及至被帶至一陌生之所,然後老身就被安排在一所院落中。裡麵有專人照顧,且對老身說,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後麵自然會接老身回去的。”
莫雲天道:“老人家難不成就信了?”
老嫗道:“他們說是莊兒安排的,又說原來的住處不安全,權且先安置在那處。日後隻有打算。也由不得老身不信哪,且老身要見莊兒,他們卻說莊兒眼下難以抽身,不便相見。老身也沒奈何,隻得由著他們了。”
白瞿忙問:“那來接您老的人有幾位?”
老嫗頓了頓,道:“這些老身倒忘了,得有那麼四五個吧。”
白瞿道:“他們穿著打扮如何?”
老嫗道:“他們似乎穿的都一樣,沒什麼分彆。就和你們穿的衣服差彆不大。”
白瞿繼續追問道:“都是男子?”
老嫗道:“是,都是男子。”
白瞿道:“大約多大年紀?”
老嫗道:“也和你差不多。”
白瞿道:“您在那院落裡生活了許多日,照顧您的都有哪些人?”
老嫗道:“有兩個姑娘,還有兩名仆從。他們有負責做飯的,有負責買菜的,還有給老身按摩的呢。老身在那處也算享福了。”
白瞿道:“大概長什麼模樣?”
老嫗道:“那姑娘長的都很好,水蔥似的,可憐見的。”
白瞿道:“可能給我畫出來?”
莫雲天忙打斷道:“可是忘情了不是?你叫一個六旬老人給你畫畫?”
白瞿忙抱拳道:“倒是我莽撞了。”
卻又朝莫雲天道:“可是單憑這些線索,我們根本無從下手啊!”
莫雲天卻問向老嫗道:“老人家,你是否當真不知道那院落是在何處?哪條街道哪條巷子裡麵的?又或者院外有什麼建築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