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權道:“一切由你做主,你自可隨機應變!”
莫放冷笑道:“穀內人是礙於掌使的情麵,才聽命於我。到時你不在穀中,到了萬般緊急之刻,吾料他們未必肯聽從於我!彼時出了亂子,你可不要怨我才是!”
鄭權想了一想,將腰中所掛之兩牌拿出交到莫放手上道:“這乃吾五雀掌使令牌,並蚩皇穀令,見這二牌如見掌使與穀主,今皆交給你。到了臨危之際,你大可手持雙牌,難叫他們不從!”
一麵有吩咐穀中眾獄領集結,好生囑咐了一番,這才便辭彆莫放帶上幾百獄衛,出穀去了。
莫放這會子得了雙牌,心中甚是喜樂,沒想至自己日日夜夜愁悶的這鄭權一大阻礙,竟叫冷厥來此給除了。如此一來,在這穀中便由自己做主,自己想如何便如何,想怎樣就怎樣。
手持一個金燦燦,一個紫森森的兩枚令牌,莫放喜之不儘。便打定主意,就這兩日動手。
如今已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這一大好時機,隻待兄長到此,便可儘行機謀。
然心中又閃出一念:“自己當真要助兄長放了這些昔日為禍京城的惡賊嗎?如此行為,同禽獸何異!”
莫放有了些許動搖,但又一念想:“兄長終歸是兄長,身上流淌著的始終是莫家之血,且外患大於內患,應當先外後內。由此這些都是兄長的人,他們得兄長之命,必當報國抗奴!”
想到此間,莫放再不猶疑,遂去安排部署不提。
且說京城之中,烏雲密布,連日來滴雨未落,卻呈凶險之象。大理寺中,莫雲天登高台望天,但見此景,心覺不妙。
身旁一小吏問道:“侯爺,連日來天未嘗降雨,雲霧卻不散開,當主何吉凶哪?”
莫雲天忙請星官問之,星官回道:“此乃大凶之相,侯爺當早做備事!”
莫雲天又問:“可有解法?”
星官略微沉吟,回道:“待下官占星卜卦,看可有結果。”
莫雲天許之,忙隨星官去那望雲台轉動囊星齒輪,研看卦象。那星官喜道:“侯爺,有一外將即至,可救也!”
莫雲天大喜,那星官轉而又言:“然多方禍事,可慮可慮。”
莫雲天甚是疑惑,問道:“禍事在何處?”
星官道:“此乃天機,下官無能,未能窺測也。”
莫雲天歎氣而回。回至屋中,左右不能安定。又過了許日,莫雲天不去管顧那七雀門門內之事,隻是心中藏憂。出屋到樓台庭軒之內駐足而立,負手望天,心中總是不樂。想著十日之期漸漸到來,不知放兒可否破了案子。如若不成,陛下定會降罪,彼時牽連甚廣。豈不都從自己用人不明這一節上頭來。
自己愧對聖上,愧對先帝,愧對死去的妻子,更愧對半途夭折之子莫征。
想到此間,莫雲天感念莫征昔日的好處來,不覺滴下眼淚。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巨響,接著便見前方不遠處火光衝天。莫雲天大驚失色,忙要喚人來問其故。
忽來一小吏趔趄前來稟報:“侯爺,不好了!城內大火,燃著了數百間房屋!”
莫雲天驚道:“大火因何而起的?”
那小吏隻說不知,莫雲天推開他連忙出樓台往前府去了。此時大理寺卿餘百業正在廳內來回踱步,甚是憂愁。見莫雲天到來,忙走來急道:“京內突發大火,巡城軍已去救火,侯爺勿憂!”
莫雲天急道:“這大火究竟哪兒來的?”
餘百業道:“下官也不知,正派人前去打探呢!”
莫雲天道:“來不及了,先要救火為是!餘大人快些派大理寺裡的官兵出去救火去!”
餘百業道:“救火自有巡城軍呢,何勞官兵?”
莫雲天搖頭道:“這幾日陰雲密布,不曾下雨。本侯請來星官占卜,果然是大凶之象,此火非同小可。不可懈怠!餘大人快快調撥兵士吧!”
餘百業沒轍,隻得遵令,自是怏怏不樂。待集結兵士已定,莫雲天親自乘馬出寺,帶領人前去救火。
隻見城東南百餘間房屋皆著,屋內之物焚燒殆儘,多數人葬身火海,到處是哭喊連天。彼時有巡城軍每人端水桶水盆前來撲滅大火。然大火何其之盛,根本無從下手。
一時場麵混亂,喊聲不絕。那莫雲天親臨現場,見白瞿正領著人拎桶潑水,又見熱火朝天,婦孺老人孩童青壯在烈火中掙紮。直恨不能代之受過,隻要進去親自救火。被旁邊小吏拉住,連道:”侯爺不可親赴險地!”
莫雲天喝道:“難不成隻叫我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嗎!”
又見白燕生來至,前來拜見莫雲天,莫雲天急道:“這大火究竟因什麼起的?”
白燕生道:“在下查了,是因爆炸而起!”
莫雲天驚道:”爆炸?哪來的爆炸?”
白燕生道:“這個還不知,在下會查清楚的,侯爺先回避一下吧,這裡很危險!”
莫雲天急道:“本侯回避什麼!這種時候如何能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