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沒有這件事,查爾斯家也會找理由過來鬨事的。”林淮知道這件事跟尼克沒有關係,“他看上的是我家的莊園,不是因為某一次打架而結仇,就算沒受傷,怕是也會裝作受傷過來賴上我家,真的打了一頓,想想就解氣。”
適時,林淮抬頭剛好看到斜對角的光明教廷,裝飾著羅馬柱的庭院前大門,陸陸續續地停下十八輛馬車,每一輛都是金色的車廂,雙白馬並頭駕駛。帶馬車停穩,一少年從中間馬車下來,眾星捧月地走上通往教廷的紅地毯。
少年仿佛感受到有人注視,遠遠回頭的看了林淮一眼,那目光深深,隔著百米的距離,仿佛能看穿他的靈魂。隻是相隔太遠了,也隻能靠直覺感受到少年的絕代風姿,看不清長相,但林淮猜想,必然是個非常漂亮的人。
“他是誰?”林淮問道。
“光明教廷的紅衣主教,嗬嗬,十六歲的紅衣主教,千百年來,還是第一個。”
“這麼厲害。”
“嗬嗬。”尼克隻笑不語,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般傳奇的人物,遠觀就好。
林淮不覺得兩人之間會有交集,隻覺得少年分外出色引人注目,和尼克把事情談妥,又馬不停蹄地回了索米鎮。
回到家中的尼克,換上一身便衣,轉身時就見到房間的椅子上坐著一白衣少年。這少年長得太過出色,十五六歲年紀,一頭銀發,隻用一根深藍色的緞帶鬆鬆地紮著。一張臉彷如上帝之手精雕細琢出來的,每個細節都完美到極致,身材高挑,氣質孤傲冷漠,卻不會讓人認錯了性彆。
“我剛剛回來的時候你可不在。”尼克受到了驚嚇。
“我剛到不久。”少年卸下腰間的兩把彎刀,隨手將名刀扔在桌上,拿起尼克剛從林淮那兒帶回的甜酒倒在雪白的骨瓷杯裡,一點都不在意旁邊的尼克急紅了眼。
“麻煩你過來時候能不能打聲招呼,彆來無影去無蹤的,我膽子小,你嚇壞了可怎麼辦。”
“嗯哼。”
“什麼意思。”
“看心情。”少年眼角一顆血紅色淚痣,笑意淺淺,滿園□□都沒了風情。
尼克見少年將一壺酒喝的見了底,上前奪下酒壺,搖了搖,心都涼了,分明就剩下最後的幾滴,抱怨道“你少喝幾口,好歹也留點給我。”
“事情辦的怎麼樣?”少年並不回答尼克的問題。
“你交給我的事,哪一件沒辦好?”尼克自信滿滿,想到什麼,又猶豫道,“除了一件。”
“說來聽聽。”少年輕撫杯沿,眼角上挑,嘴角含笑,隻是這眼神太過可怕,兩人認識多年,彼此太熟悉了,尼克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就將林淮家出事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難怪我見他過來找你。”
“聽他語氣,對博格印象不錯呢。”尼克坐到了少年對麵,頗為狎昵地說道,“什麼感覺。”
“你猜。”少年不動聲色地溫柔笑著。
“我到哪兒猜去。你突然讓我接手個甜酒生意,又讓我關注著一鄉下男孩子,誰知道你心裡想些什麼。你最近倒是心思深沉了不少,我也隻能跟著湊熱鬨。”
“噫。”
尼克覺得自己受到一萬點的打擊,立刻反擊道“你特彆關心那個小家夥啊。叫什麼來著?路可。嗬嗬,還是艾德裡安家的,你不是最討厭跟那家子人有來往麼,說起來,自從你一年前大病一場,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啊。”
少年斜睨了他一眼,那眼裡的意思分明是——關你什麼事。
看的尼克直嘔血。
尼克炸了毛“穆雷,要是哪天你落在我手上,我一定把你往死裡打一頓。不然都不能磨滅的心頭之恨。”
穆雷隔空敬了尼克一杯“儘管來試,我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