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豐收的神靈讓賜予我們富餘吧。”
“怎麼回事,他們難道沒感覺嗎?”林淮疑惑不解,“還好剛才沒喊出來,大家像是知道這次地震一樣,跳舞的在跳舞,喝酒的在喝酒。現在地震已經停止了,我們回去吧。”
“等等。”穆雷皺起眉頭,“有些不對勁。”
正如穆雷所預計的一樣,沒過多久,地震又開始了。停止了片刻卷土重來的震感分外強烈,超出了科裡納的城民們原始的預估。這次地震並不和以前一樣,開始隻是輕微的晃動,而後成了脫韁的野馬,整個城市宛如在大海的一葉扁舟,身不由己。
篝火台畢竟是臨時搭建起來的,隨著大地的晃動,木頭累起來的高台大力地晃動了一下,火星四射,就要坍塌。嚇壞的小孩子飛快地往外跑,科裡納城的人們身經百戰,很快由一時的驚慌失措冷靜下來,廣場上的氣氛頓時冷凝沉重。
大人們疏散了老弱病殘,就要動手撲滅篝火架,否則後果不堪想象。熄滅二十米高的火焰談何容易,此時大地又抖動起來,這次震感來的愈發強烈,沒來得及拆散的篝火台整個坍塌下來,火勢頓時猛烈地蔓延開去。
一邊走神一邊喝酒的西澤,終於注意到城中的混亂,被酒精充斥的大腦還沒想明白事情的緣由,努力眨了眨眼睛,釋放出一招水係魔法,瞬間撲滅了騰騰燃燒的火焰。
被澆了一頭冷水的人“…………”
“莫非是魔鬼的詛咒?”
“詛咒你個頭啊,和以前一樣,震動是由於魔鬼秘境裡的生物造成的。魔鬼秘境裡的怪物每十年清醒一次,每次有伴隨著狂風和地震,但是秘境大門三年後才開放,所以現在還是安全的。”很快有知道真相的人出來安撫。然並卵。
遠處魔獸聲咆哮,讓人驚恐。秘境內部的古老生物妄圖逃離關押的牢籠,來到自有的土地上,更喊醒了地表的魔獸,靈氣泄露,讓沙漠裡的魔獸都能得到升級的機會。這一次,泄露的靈氣似乎更多了。充沛的靈氣洗刷魔獸身體的時候,讓它們疼痛不安。強大的魔獸在夜間清醒,他們憤怒,狂奔,怒喊,想要發泄心中的怨氣。
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林淮和一群小孩子被帶往相對安全的地下密室,隻要有一點希望,沒有人願意把這群未曾成長起來的孩子們推向戰場。林淮本想參加守夜和重建,但是城中明文規定十三歲以下的孩子們不得參與戰鬥,他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得去陪著一幫哭泣的孩子,給受傷的孩子們上藥和包紮。
林淮跟穆雷擦肩而過的時候,手中被硬塞了一個東西。林淮認得,是空間卷軸,這個卷軸比一般的小巧的多,林淮抬頭,剛好對上穆雷的目光,穆雷若無其事地把頭調過去,跟著隊伍離開了。林淮把卷軸揣在懷裡。他的衣服十分寬鬆,藏一個小卷軸完全不成問題。
不言不語,心有靈犀。
魔獸騷動不息,荒原地下傳來朦朧的聲響,大陸的黑夜沒有一絲光亮,城裡主動地熄滅了所有照明的燈火,歡盛節在地震的同事戛然而止。若是火光刺激了魔獸,引起它們更猛烈的攻擊就大事不妙了。所有人隻能靜聽著,這種感覺顯然更加令人害怕!
從來沒有這種龐大的聲音,仿佛所有的魔物全體出動了一般。安靜的夜裡,一切聲響都被無限製放大,這種巨大的聲音,絕對是對所有人承受能力的挑戰。聲音一直沒有間斷,城門緊閉,人們唯有等待,守城的戰士們換上鎧甲,戴上頭盔,拿起武器,緊張地做出防備的姿態。
怪異的是,隻有很少的魔獸主動襲擊了城池,甚至有一隻獠牙蜥蜴在撞城牆的時候爆體而亡,冰冷的血液澆灌在城門上,蜥蜴死不瞑目。
站在t望台上的人開始看到,無儘荒原上不斷閃起來的刺眼的亮光,是魔獸內部攻擊發出的魔法元力。吼叫嘶鳴聲此起彼伏,聽得人心臟揪出血來。
究竟怎麼了?
天明。
淺紅色從頭頂上漸漸蔓延到整塊天際,荒原上一片血色,與天際的紅交相輝映,到處是魔獸的屍骸。這些骸骨四分五裂,死狀淒慘。活下來的魔獸足足胖了十倍,超出了它們所能承受的程度,形容淒慘,淒叫連連。
城中一夜安全度過,沒有人覺得這是結束。
魔鬼秘境釋放出超過往日百倍的靈力,在秘境深處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能夠解釋,但是每個人都明白,下一次進入秘境的時候,將有一場鏖戰。但是對於有心者來說,想到的,是秘境裡的寶物。是挑戰,更是機會。
林淮回到家,一夜沒睡的穆雷衣服也沒有脫,正在補覺。由傭兵團自發組成的巡邏隊在事了後徹底解散,每個傭兵團回去後重新規劃了隊員們的訓練計劃,他們麵臨著更加強大恐怖的敵人,唯有提高自己的力量,才能取勝。
林淮摸了摸懷裡的卷軸,幫穆雷把被子蓋好,輕輕帶上門去了空間。他本來回來也是想好好睡一覺的,地下室雖然安全,但是他和那群受驚的小孩子不同,小孩子可以累了之後沒有壓力地睡著,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跟著溫莎後麵打理小孩子和一些普通人的傷,也花了一夜時間。
不知出於什麼想法,他又不想睡了。是太累了睡不著,他也說不清。空間裡,絨球抱著在西澤家的商鋪撿到的黑色石塊睡覺,口水流了一地。
聽到林淮腳步聲,倏地躍起“你,你,你,過來訓練啊。”
“那不然呢。”林淮指了指它可疑的嘴巴。
絨球將口水舔舐乾淨“愚蠢的人類,不允許直視我高貴的臉龐。”
“是沾著口水的嘴角。”林淮哈哈大笑,“剛剛夢到了什麼?小魚乾?”
“我是那麼膚淺的動物嗎?”絨球矢口否決,拒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