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不過是個永遠突破不了魔導師境界的廢物!”
“就算一直是大魔導師,我打敗你還是綽綽有餘的。”西澤嘲諷道,“起碼我不會像你,瘋狗一樣隨便欺負人。科裡納的慣例就是被你們這些人胡亂使用,現在很少有人會使用強製條款,你們也隻能欺負對這些不太關心的小孩子罷了。”
“你果然還是生氣了。”威爾曼對西澤的到來毫不意外,也早就料到西澤會過來大吵一架,這讓他感到萬分的疲憊。威爾曼用力按著額頭,走到落地窗邊,頭也不回道,“裴諾你回房吧,這裡沒你的事,我和他有話要談。”
雖然不情不願,裴諾隻能乖乖聽著威爾曼的話“哥你注意安全。”
“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裴諾走後,西澤常年帶笑的表情沉寂了下來,冰冷的麵孔有如一張麵具,完美地遮住他的表情。
“我跟你提起過,我記得你並沒有答應我。我也告訴你會不擇手段,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作風,你早該了解的。”
“我要是知道你會做這樣的決定……”西澤考慮著這種可能,說到一半卻停止了。他要是早就知道,他會怎麼做,放棄這次機會麼,這是不可能的。他的沉默卻讓威爾曼產生了誤會。
“什麼決定?威脅那個小朋友?”威爾曼頭靠在窗台邊,窗外是滿園的花海,說著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要是知道你因為這點小事會決定放棄,我更加生氣了呢。”
“不是放棄。”西澤眼神晦暗莫測,“而是重新選擇一個傭兵團。我不會放棄進入魔鬼秘境的機會,誰也不能阻止我,包括你。”
威爾曼彎下腰用力笑了起來“真是可笑啊。”
他笑得太用力,用力咳嗽起來,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用力抓住窗簾,青白色的手指過於用力,青筋畢露。西澤剛要靠近,就被他一個手勢阻止下來,西澤停下腳步,想靠近又無奈隻能停下來,想關心卻又半途放棄,動作僵硬的像是跳梁小醜,徒惹人發笑。
威爾曼掏出一塊方巾,在嘴角擦拭著,他屈膝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笑聲低矮了下去,他才輕聲說,“你一心想尋死,我還傻得想要救你。早知道,我何必管你。但是你記著,不管你這次生死結果是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九年前的魔鬼秘境一行,我受到詛咒,你也失去了成為戰士的能力,兩敗俱傷,再爭鬥也毫無意義。我們都該放下了。”西澤深吸一口氣,“我們之間,怎麼就變成現在的樣子了呢,魔鬼秘境的誘惑,真的如此強烈?”
聞言,威爾曼手狠狠顫抖著,他用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修理平滑的指甲扔刮傷了蒼白的唇角。他緊緊閉眼,輕聲冷笑,他的情緒掩飾得很好,無人察覺。
角鬥場就在傭兵工會的地下,牆壁是充滿凹凸感的深色大理石,每隔一段路就放置一個蠟燭燈,燭光透過燈罩,散發出柔和而暗沉的光芒,整個環境散發出陰暗和血腥的味道。隔音效果做得很好,很多人都不知道就在他們常來常往,交接任務的地下,每天都有人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角鬥場的常客穆雷牽著林淮,穿過狹長的甬道,走過厚重的石門,視野陡然一變。
百米寬的正方型角鬥場被手臂粗細的鐵籠籠罩著,兩人正在裡麵廝殺打鬥。這裡的選手可以選擇自己常用的武器,更加增添了視覺上的緊張和刺激,迅疾的動作和猛烈的攻擊仍然讓看台上的觀眾們熱血沸騰起來,他們嘶聲高喊著,為精彩的角逐,也為壓下的高額賭金。
鮮血和激qg,武器和力量,賭約和金錢,令人瘋狂,讓人趨之若鶩。
解說台上,一人操著公鴨嗓大聲吼道“在大家苦等一個時辰之後,終於迎來了今天最受矚目一場挑戰賽。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這場比賽而來,為此已經期待了整整三天,我也是如此,已經迫不及待地見證一場瘋狂的搏鬥。告訴我他們的名字!”
“裴諾!”
“路可!”
“說的不錯,今天兩位選手都是三級戰士,等級在今天的角鬥中不算頂尖,但是我相信,他們的比賽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視覺盛宴。究竟是裴諾將路可踩在腳下,還是路可大魔藥師用他特殊的手段,打敗裴諾呢,我們拭目以待!”
林淮在眾人瘋狂熱烈的呐喊助威聲中緩步走上擂台,漫不經心地將雙手上的繃帶重新繞了一遍。站好後也不說話,頗有閒情地打量四周。
裴諾活動手腳,放鬆筋骨,似是無意地提道“我聽說你是純種的人類?”
“你這也被你知道了。”林淮拿起掛在腰後的□□,在手裡打著轉,“真是了不起。”
“你嘴巴倒是硬氣的很。”裴諾嘲笑道,“我們科裡納城很久沒出現過人類了,曾經所有在魔血一族人麵前挑釁的人類結局都是死亡,可惜今天不能殺了你,就算是這樣,在我手裡,也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類?!!!”
裴諾的話引起全場熱血沸騰,林淮居然是個人類,還是純血的。太不可思議了,大陸上居然還有能自由行走的人類,特彆是人類會站在角鬥場上,與魔血人進行殊死決戰。他們的三觀都快被玩壞了好麼。又不得不相信現實,畢竟,威爾曼弟弟的話不會是空穴來風。
一時間,林淮和裴諾身上的押注比率變得懸殊得可怕,原本一比二的支持率變成了一比十,沒有人會相信一個人類對上同等級的魔血族人會贏得勝利。
哦,你問穆雷哦。
那是個變態。
而且沒人能證明穆雷是人類,就是說了,誰會相信呢。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