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話的那人獰笑一聲,即刻使出光明魔法中的為數不多的攻擊型魔法,光明囚牢,將質疑的男子困在白色囚牢裡,教皇揮揮手,“他也是無心之過,我們此次前沒有先行通知,這裡人不知道也不奇怪。不知者無罪,你放了他吧。”
訓話者才解除了攻擊,男子兩手勒住脖子,麵目糾結在一起,仿佛痛苦不已,口吐白沫,不停嗆咳。教皇手隔空輕點,那男子被一層明黃的光芒籠罩了,很快恢複呼吸。月亮徽章的跟班不遺餘力地大肆讚賞道“教皇果然心地善良。”
林淮嗤之以鼻,若是真的善良,前麵演出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好玩嗎,還是真的傻到不知道前一人會發動攻擊,一個唱白臉,一個□□臉,不會是為了立威,真是當了那啥啥還要立牌坊。
林淮問道“我們要不要先走?若是被那教皇看出什麼,隻怕多生事端。”
“也好。”弗雷迪點頭同意。
忽的,教皇肩上的白色魔獸騰空飛起,在空中盤旋鳴叫,終於降落在林淮和弗雷迪兩人桌上打翻了一桌飯菜,仍是止不住的嘶鳴,兩人竟一時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這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色的飛鳥叫做聖光鳥,是光明教會的聖寵,世襲傳承光明魔法,對相生相克的暗係魔法力極為靈敏,恐怕是發現弗雷迪隱藏著的暗係魔法力。
林淮壓住弗雷迪蠢蠢欲動的手,示意他彆輕舉妄動。若是擾亂布局,再想重新規劃就麻煩了。
林淮偷偷從空間取出一壺酒藏在懷裡,撥開瓶蓋,幽幽的酒香緩緩揮發出來,聖光鳥在桌上踱了幾步,突然間撲騰到林淮懷裡,林淮裝作受到極大的驚嚇,發出“呀”的驚叫,同時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懷裡的酒瓶適時摔到地上,瓷瓶的碎屑紮出一手鮮血。
這聖光鳥還有一個特征,就是嗜酒。光明教會的聖寵,普通的酒水肯定不會引它如此失態,故而林淮取出的是上等佳釀,空間裡也隻有這一瓶,藏著舍不得喝,此時此刻顧不了太多。
聖光鳥一聲長嘶,竟然有失形象地落在地麵啜吸浸染上塵灰的酒水。
“這——怎麼回事?”林淮瞪大眼睛,像是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出,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好一般。
弗雷迪抓起傷到的手,勒住他的手腕,沒有止血,手心的血不斷滴落在地,演戲時刻,隻能簡單地這般處理,弗雷迪心裡隻恨不能問候了這位教皇的幾代家屬,恨不能將他處之而後快。
教皇仔細打量兩人,弗雷迪隱藏魔法的本事是柯蒂斯教的,除了瞞不過聖光鳥這般不同尋常的十級魔獸,他自信這位教皇絕對發現不了。
教皇沉沉的看了半刻,果然觀察不出端倪,聖光鳥醉醺醺地舔舐地麵的酒水,已然分不清東南西北,露出憐憫眾生的悵然,運用魔法,將傷痕瞬間拭去。“我的魔寵聞到酒香總會做出不成體統的事,還請不要介意。不過,也隻有時間少有的佳釀能引得它如此失格,是你釀的嗎?”
“我家世代釀酒,我閒來無事也愛釀幾杯,隻是這酒是從家中帶來送禮的,擔心撞碎這才藏在懷裡,怎知會遇到這樣的事。”
“那真是可惜。”說著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
弗雷迪喊住他,正色道“教皇大人,拜你貪酒的魔寵所賜,我們的飯菜都被弄翻了,是不是該幫我們換一桌?”
教皇皺眉不語,倒是那位跟班氣衝衝地開口“你的事情倒是不少,教皇這聖光鳥願意吃喝的酒,那是你的福氣。簡直不知好歹!”
“福氣什麼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教皇是光明教會是正義的化身,所作所為無一不體現何為公平公義,相信教皇必定會公道行事。”睜眼瞎話說得麵不改色。
教皇笑道“這話說得不錯,給他們換一桌就是。我們教會本就是世人的表率,凡事定當做得人人信服才可。”
林淮讚許地對弗雷迪眨眨眼。
弗雷迪捏緊拳頭,仍是沒解氣。
兩人出城門不遠,城中飛來一隻魔獸,嗤嗤地笑著,繞著林淮樂嗬嗬地轉悠個不停。林淮眼睛一亮“咕嚕!”小魔獸在林淮手心停歇下來,不正是博格那隻圓滾滾的小絨球?多年不見,咕嚕比以前胖了不少,兩隻流光溢彩的大眼睛直溜溜地轉著,頭頂生出一撮紅毛,分外可愛。滴溜溜的瞪著弗雷迪,顯然還記得交過手的敵人,印象不佳。
林淮揉搓它一身軟綿綿的絨毛“你怎麼過來了?”
咕嚕眨眨眼,吐出一張書信。林淮展開一看,信中隻寫了幾個字,看得他心驚膽寒,麵色凝重。弗雷迪見狀暗道不好,湊過來一瞧,拿起這信件,手中大力,把之揉成一團,碾成碎末。手一鬆,紛紛揚揚的紙屑隨風而去,目光沉沉,晦暗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