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天劫!
牧天一將罐子交給月心兒,她的手輕輕的擦拭著罐子,眼神柔和,捧著罐子,月心兒來到月枝麵前。
“從今天起,你就是新一代夢魔,把這水喝下去吧!”
月枝捧著罐子,眼中淚花閃動,她抬頭看著月心兒久久不能言語。
“不要這樣哭喪著臉,我們還會再見的。”月心兒笑了笑,安慰道。
月枝點了點頭,將罐子的水一飲而儘。
頃刻間,大地開始顫動,月回殿內的四壁竟開始崩塌,緊接著新的牆壁開始生成,竟是一片白玉色。
月枝將空罐子交給牧天一,微微一笑,身影越來越淡,竟是消失在月回殿中,而月心兒則將月回殿坍塌的牆壁全部收了起來。
“這是我的本體,你將它們燒成灰燼,然後把玉骨簫放入其中,七七四十九天後,取出玉骨簫,我便會化成這玉骨簫的簫靈,從此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一路相隨,絕無二心,也算是了解了千年前的恩怨吧!”
月心兒看著獨孤羽說道。
不過到底她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那就是她們自己的事情了,她們既然沒說,自然也沒人去追問。
而司馬朗為什麼能躲過月棱鏡的奪魂,也成了一個迷,他和月回村那個老板娘又是什麼關係呢?
獨孤羽也並不推脫,點了點頭,算是應了,有了月心兒這樣的簫靈,她那玉骨簫恐怕堪稱極品靈器了吧。
但牧天一卻是一直有個疑問,這月心兒為什麼能成為玉骨簫的簫靈?
這玉骨簫又和月心兒有什麼關係?為何她初見玉骨簫時表情竟是絕望?
也許是察覺了牧天一的想法,月心兒淡淡一笑,解釋道“自古想要祭煉出器靈,最好的材料便是那靈器的本體靈魂。”
她頓了頓,隨即露出一抹釋然,又道“這玉骨簫本就是從我身上剝落的”
除了獨孤羽,所有人皆是驚駭的說不出話,上下打量著月心兒,夢魔的本體不是月桂樹嗎?怎麼還能剝落出玉骨?
月心兒但笑不語,走到新生的月回殿四壁麵前,摸了摸牆壁,道“這就是月桂的玉骨。”
“嗬嗬,這麼說,你光靠製作玉骨靈器都可以稱霸一方了!”牧天一羨慕道。
“哪有那麼容易!這製作靈器的玉骨必須是靈根上的玉骨,那是隻有在成為夢魔的第一個月圓才形成一次,而且無法再生。”
“這麼說,月枝她”牧天一這才知道,月枝剛剛消失,就是為了能在月圓的最後期限生成玉骨。
“是,不過月枝的玉骨怕是無法取出了,月夜將過,玉骨剛剛成形是無法剝離的,也許這就是天意。”
牧天一幾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都在等著月心兒繼續往下說,誰也不清楚,這天意究竟指的什麼。
“月圓之夜將過,從此玉骨將與月枝完全融合再一起,無法再剝離。”
月心兒仰望天空,月色越來越淡,遠方已經泛起魚肚白,陽光不久就會出現在地平線上。
“一個擁有玉骨的完整的夢魔,才是天道選定的夢魔,而我,自從選擇剝離玉骨那天,就注定了是這樣的結局吧”
她摸了摸月回殿新的四壁,那如白玉
般溫潤順滑的觸感,讓她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
“月枝,送我們出去吧!”月心兒化成一縷青煙,隱沒進玉骨簫之中。
緊接著大地顫了顫,眾人竟隻是一個眨眼便離開了月回殿,月枝此刻已是真正的夢魔,不需要借助原來夢魔的根須也可以送他們出去。
天色漸明,那巨大的月桂樹仍然屹立在月回村的中央,隻是與以往不同,這月桂樹一身碧綠,煥發著盎然生機。
月桂花的香氣四散飄來,卻是沒了之前那魅惑之感,反而是一縷清香拂過,隻是沒有原來的月桂樹那麼粗壯。
但奇怪的是,現在已近清晨,月回村竟是仍然靜的出奇。
這月回村竟似沒有人居住一般,牧天一推開一家客棧的門,信步走入,屋內空無一人,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入裡屋。
這時,獨孤羽走了過來,道“還是我去吧。”
牧天一點了點頭,當獨孤羽站在裡屋門口,她突然愣住了,下一刻,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你們可以進來了。”
看著獨孤羽奇怪的表情,牧天一有些好奇,到底屋內是什麼情況。
他三兩步走到裡屋門口,隻見屋內床上躺著一個人,或者說曾經是一個人。
但此刻,這個人全身乾癟,褶皺,還不斷從七竅中流出紅褐色粘稠的液體的如同一塊泡在泥裡凝成麻花的爛抹布。
可是,她的眼珠卻還在提溜亂轉,當她看到牧天一身後的月枝時,她的眼中竟突然顯現出一抹驚喜求助的光芒。
而月枝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一聲歎息,隨即走出了屋子。
那個人突然瞳孔變得灰暗無光,緊接著全身快速的軟化溶解,竟不久就化成了一灘爛泥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