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是過路的,請問這鎮上的傳送陣在哪個位置?”修雲環定了定神,柔聲說道。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個縫,一雙死魚般的眼睛出現在門縫中,修雲環被嚇了一跳,這雙眼睛布滿血絲,根本不像是人的眼睛。
那雙眼睛朝著眾人掃視了一圈,才緩緩將門打開,一張乾枯的臉,布滿皺紋,滄桑的如同活了萬載的老樹皮,隻有那雙眼睛突兀的掛在臉上,看起來刹是嚇人。
若不是那一身服飾,恐怕連他的性彆都難以判斷。
就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老者也在用一種很怪異的眼光打量他們,似乎對牧天一等人的出現非常意外,一會後,老人收回目光,淡淡說道“進來吧。”
進到屋裡,一種壓抑感覺湧上心頭,牧天一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或許是這石屋太過昏暗吧。
仔細打量著屋內擺設,牧天一心中疑惑,這老者似乎除了一張床外什麼都沒有。
倒是那窗簾讓牧天一心裡一突,他有些明白為何進入這屋中感覺渾身不舒服了,一般誰會用黑色布料做窗簾的?
“你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的?”沙啞的聲音讓人渾身不自在。
“我們剛從墟墓山出來,想要回西陵大陸,隻能通過鎮上的傳送陣,隻是這傳送陣的位置卻怎麼都找不到了。”
老者聽完搖頭一歎,“你們真會挑時間,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
修雲環一怔,不知老者為何突然這樣問。
“石神之怒即將到來!”一聲怪笑後,老人步履蹣跚的走出石屋。
天空烏雲密布,如同黑夜,但卻沒有電閃雷鳴,更沒有一絲雨滴。
當牧天一望向石屋外時,卻發現街上已經聚集了不少
人,悄無聲息的朝著廣場走去,但全部都是形如枯槁的老者,而且全部都閉著雙眼。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極老的婦人,她雙目緊閉,手中拎著一個籃子,一邊走,一邊向天空灑下黃色紙符。
看起來就和他們剛進廣場看到的那種紙符一樣。
“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了,尤其是到了石神降臨的日子,更不會有人來,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沒命離開。”
見修雲環欲言又止,老者也明白她要問什麼,於是喝喝一笑,道“我是這個鎮的鎮長,你可以叫我何伯,那傳送陣要等到一個月後才會重現,你們在這一段時間裡千萬不要到處亂走,免得惹惱了石神。”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怎麼都找不到傳送陣。”修雲環卻是暗自鬆了口氣,她還以為這傳送陣失效了。
“何伯,他們為何都閉著眼睛走路?”牧天一詫異道。
“喝喝,因為他們雖然很老了,但都還不想死。”何伯裂著嘴發出兩聲怪笑,好像老樹皮被刮了個口子。
跟著何伯走出石屋,來到廣場。到處是黃色喚水符,幾乎鋪滿了地麵。所有人都虔誠的跪在地上,念著古老而難懂的咒語。
除了廣場上那些閉目念誦咒語的老者,在這漆黑如夜的街上,人雖不多,卻也來來往往的,看起來有了些人氣。
隻是個個雙目無神,好似行屍走肉一般,真是個古怪的地方。
因為一直在尋找傳送陣,忽略了周圍環境,此刻,當牧天一四處張望,發現,這裡的石屋都十分封閉,而且窗戶上全都掛的黑色窗簾,難怪他們會以為鎮上沒人。
荒石鎮並不大,隻有橫豎兩條老街,其中一條正通往廣場。
“何伯,這荒石鎮怎麼連個客棧都沒有的?”牧天一好奇問道。
“誰說沒有的?你沒看到嗎?我家對麵就是客棧!”
何伯那本來就圓咕隆咚有些瘮人的雙眼,瞪得更大,嘴角抽動幾下,看著牧天一幾人好似要笑不笑的感覺,著實有些詭異。
這時,牧天一才順著何伯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對麵的石屋旁立著一塊石碑,上麵模糊的寫著客棧兩個字。
由於日久年深,那兩個字已經被風化的不成樣子,倒像是塊墓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呃,那是客棧啊!嗬嗬,我以為客棧的牌匾都應該在門頭上”牧天一乾笑了兩聲,神色有些尷尬。
“喝喝,你不知道我們這的環境根本用不了木材嗎?那石頭放久了還會風化,若是放在門頭,一個不小心,不定哪個倒黴就被砸死!”
牧天一奇怪的看了看何伯,這裡一點水都沒有,這些人看起來修為都不高,究竟靠什麼為生?
這樣想著,他們已經跟著何伯來到了廣場上那些石像旁,奇怪的是,在石像周圍卻是一張喚水符都沒有。
那些在廣場上跪服的老者們,正按照某種奇特的陣法,井然有序的施展著古老的咒術,卻都不睜眼,好似害怕看到什麼東西。
牧天一實在很好奇,那些人究竟害怕看到的是什麼?莫非有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在左右著這裡?